青佳招待绵期在厅上饮茶时,尤司衣和葛御医几乎是前后脚赶过来的。
两人分别向绵期见了礼,绵期放下茶杯,令她们起身,请青佳带葛御医去查看病情,而和尤司衣拉起宫里的家常。
半个时辰后,葛御医背着药箱来到厅中,绵期问她看得如何,葛御医略微沉吟,也不多顾忌,直言道:“小主,以卑职来看,这些宫女应该是中了毒。”
真相早在她心间徘徊,听了葛御医的答案,她仅是嘴角微微勾起,并没有像周围几人那样讶异。
而尤司衣就不一样了,听了这话她先是诧异了一阵,然后眼睛滴溜溜在葛御医身上打转,她看葛御医年纪轻,故怀疑是他的判断不准确,“既在太医院当差,葛御医怎能信口胡说?之前张院判已经说得清清楚楚了,是热伤风,到您这儿怎么可就成了下毒了。”
“张院判看的没,她们是热伤风。但这毒药也就是导致热伤风罢了,不过不同之处在于热伤风只要定期服药就能好,这热毒若不想办法解了,单吃治热伤风的汤药是好不了的。长此下去虚耗人体生力,一不留神,极易引起其他病症。”葛御医侃侃地道。
“葛御医,那鱼舞也是和其他人一样中了热毒?”绵期终于问出心中疑问。
葛御医眼里掠过一丝异样,脸部瘦削的轮廓轻颤,摇头,“卑职要去给鱼舞姑娘诊治的时候,她在屋内回说,已睡下,不方便让卑职诊断。”
绵期了然,唇边漾起笑意,然笑容却未达眼中,随即清冽目光与尤司衣疑惑又怀疑地目光相交,“尤司衣,如果葛御医的中毒之说是真的,这个投毒的凶手,尤司衣是否愿意秉公处置?”
尤司衣这次倒是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要真是那样,下官定当查出这个凶手,绝不包庇。”
“既然尤司衣没有异议,那就有劳你派人去太医院将张院判和薛院判一同请来,汇同葛御医,重新再做一次判断。”绵期眼神中透着锐利。
“好,下官这就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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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院判和薛院判是资历深厚的老医者,他们的判断往往是依照自己年逾几十年的行医经历来判断,故有时他们会过分中规中矩,而有失偏颇。
但葛御医却不同,她医术精良自然是个前提,另外便是她没有那么多所谓的积淀和经验可以去依赖,这从一定程度上促使她真正的从病症上下手,这样得出的结论,有时比靠经验得出的反而更接近事实。
经过一番细致查看和分析,三名医者最后统一了意见,没,这几名宫女的确中了热毒,不过鱼舞却除外。
先前她拒绝接受诊断,可这一次迫于她姨母尤司衣的意思,她也不得不就范。
三位御医轮流查看,又共同讨论了一阵,才确诊鱼舞竟然得的是一种不治的难症。热毒好解,可鱼舞的沉疴至今药可医,她已时日不多,现在也只能干熬日子,过得一天算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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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折回前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