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期重重点头,“臣妾的确没有。皇上你看——”
她从人群中随便拉了一位夫人分位的妃嫔出列,那女人吓得够呛,想甩开绵期,看了一眼皇帝阴沉的双眸,只好怏怏打消念头。
“您看她的袖子——”绵期托起女人的胳膊,“她的袖子是湿的。但皇上你再看看臣妾的袖子,臣妾的全身衣服几乎都是干的。”她松开那名妃嫔,原地缓缓转了个圈,供皇帝及在场众人查看。
“杜宝林这是做什么?”赵昭容突然笑着从围观妃众中走出来,讥讽地看着绵期,“杜宝林难道是想说这位云夫人是凶手?笑话!大家捞了一个时辰的酒桶,哪个身上衣服会是干的?”
绵期秀瞳黑亮,笑了笑,才说道:“赵昭容,嫔妾意指责云夫人是凶手,嫔妾只是想证明自己罪。臣妾身上是干的,是因为刚才嫔妾非但没有参与过曲水流觞,也没有杀人!”
“哦?怎么说?”看见这个小女人扬起身上的鳞片,皇帝情绪也被带的激荡。
“试想一下,如果是臣妾在这儿杀了季连芳柔,那么季连芳柔为什么会在水里?”
“你这算什么问题!”说话的还是赵昭容,“这很简单啊。非是两种可能,一,你想把尸体扔到水里,意图掩埋自己的罪行,却被突然赶到的白修容打断了;二,你和季连芳柔在水边纠缠,你杀了她,她的身体倒到了……”水里……
赵昭容不傻,只是不够聪明,是故她说着说着,便意识到了不对的地方。
“是啊,请各位想一下,在嫔妾身后的可是条半人多深,五六人宽的小河!季连芳柔死时仰倒在水里也罢,死后被拖到水里也罢,不管是哪一种,我身上衣服怎可能不被溅上水?这合理吗?”
闻言,围观妃众全都保持缄默,半天才有一人向场中几步,道:
“杜宝林说的有道理,现在天凉了,衣服很难迅速干透,因为参与曲水流觞的缘故,我们的衣服到现在还是湿的。是以如果是杜宝林杀了季连芳柔,再把其尸体弄下水,或者尸体倒在水里,她的衣服也该是湿的才对,不该是现在这样完全是干的啊!”这个站出来说公道话的人是楚修仪。
绵期向她投递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又继续道:“诚如楚修仪所言,不管哪个将尸体拖到水中的是谁,但至少那绝不会是我!事实上,我回来的时候,季连芳柔就已经泡在水里里,我仅是站在旁边,观察了下季连的尸身而已,未曾触摸过她,也没有进到过水里。”
众妃听完绵期的解释,看向她的目光才不那么害怕,当然也有部分神色是可惜的,她们是在可惜她居然不是凶手。
这际,半个身子都藏在皇帝身后的白修容眼里闪过一道精光,不及人看清,那道光却已消失,她眼中重新注满委屈、抱歉的泪水,道:“对不起,杜宝林,我当时吓坏了,可能没看清你在做什么。”
皇帝侧身睨了白修容一眼,目光中暗暗透出薄怒,她这话太有问题了,精明如他,怎会相信。
“妨,只要白修容别再说看到——嫔妾杀人就好。”绵期心里晓得白修容适才为何会一口咬定她杀人,但她面上也只能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