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长月宫,十分不巧,绵期发现赵昭容也在长月宫和楚修仪交流一些后宫的事。
而赵昭容看见绵期,脸上有一瞬间的变色。
绵期位列九嫔,虽然她的“充”字分位低于‘昭’和‘修’分位的她们,但已可不必再蹲身行礼,故她也只是微低了头,向二人致意,“见过赵昭容、楚修仪。”
“杜姐姐是有身子的人了,别多礼了,快快请坐吧。”说话的是楚修仪。
绵期谢过,于一旁坐了,随即命身后的安巧将带来的礼承上,“皇上赏赐了一些官燕,左右我也吃不完,就给楚妹妹送来了些。”她看了一眼赵昭容又说,“赵昭容和其他姐妹那里,我也都已派人送去”
赵昭容本还想指责她厚此薄彼,听了她后一句话,已欲张开的丹唇,瞬间转了默。
“上次臣妾在曲水流觞,身陷命案,多亏楚妹妹信我,肯站出来替我转圜,我才能及时洗脱嫌疑,早就想为此事向妹妹好好道谢。奈何我身子一直不适,到今日才过来道谢,望妹妹莫见怪。”她不卑不亢,把话说得客客气气的,脸上挂着淡淡笑容。
“姐姐说得哪里话,你能过来我已经很开心了,况且我也只是说了句公道话,万万不敢居功。”
楚修仪气质清淡,论何时说话谈笑,面部表情都不算多,让人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
绵期和楚修仪这边一句姐姐,那里一句妹妹的,听的赵昭容很趣,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两人说了几句,便以身子疲惫不适告辞了。
绵期心思转了转,毫攻击动作就离席的做法,绝不符合赵昭容的性子,但却表明了她现下的心境,毕竟赵家正处在风雨飘摇之中,她应已忧心到旁顾不暇的地步了吧。
绵期松了半口气,看来赵昭容这方面,她暂时可以松懈一些防线,把精力用来防备其他人事。
送走赵昭容,绵期又和楚修仪拉起宫里的家常。
这时,突然有一名太监从外间进来,绵期和楚修仪立时认出他是皇帝身边的人。
这个时间,按理说,皇帝若派遣人而来,那多半是来传达晚间要临幸此处的意思。
楚修仪在后宫得宠情况一般,如果皇帝真能在这么忙碌的情况下还来看她,她应该很是高兴才是。
可绵期却未能从她脸上读出任何的喜悦之色,相反的,楚修仪自看清小太监的面目之后,竟是满脸的惊讶,与满目的惊慌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