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围坐的安排让在场几人皆感到不适,她们平时在外,若不想喝茶,可将茶倒在袖子里,或者吐出来,但现下论做什么,都会被旁边的一人都会看见。
若商讨过程中全程不饮茶,那便是变相地对良妃不信、不敬。
赵昭容现下什么都不在乎了,顾忌反倒也没她以前那么多,她成了第一个拿起茶来饮的人。
她喝过,大家看事,才陆续端起来茶杯。
然绵期却动于衷,一点喝茶的意思也。
“杜妹妹不喝,是不是觉得本宫会在茶里下毒?”良妃淡淡的扫视着绵期微凸起的腹部,半调侃半真地说着。
绵期恬静淡笑,不慌不忙地回道:“臣妾不喝,和良妃娘娘关,臣妾有孕,是太医嘱咐臣妾不得饮茶。”
太医并没说过有孕不得喝茶,但她在医书上看过,说茶能让人脉象亢奋,有些少眠体弱者不宜饮,故若细究起来,说孕妇不能饮也不算。
“原来如此,静姝,把茶给杜充容撤了,将一个时辰前给本宫炖的燕窝,端过来给杜充容——”良妃转头交待。
绵期细眉微颦,知道这次再推诿不过,只好硬着头皮谢过接受。
然别人喝茶,她喝燕窝,不时总有两人的视线不平衡地飘向她这里,她近距离被这么多人监视,不得已喝了几口。
绵期心忖,要是她等下有什么事,最有嫌疑得便是良妃,是以想来良妃绝不会做下药害她的蠢事。
良妃尽完地主之谊,就皇帝生辰一事,进入了正题。
绵期和温昭仪不想多费心,赵昭容心不在焉,楚修仪保持默然,白修容只是偶尔才插话,故讨论的主力只集中在良妃和顾充媛两人。
两人讨论时,绵期聊地用汤匙舀着面前的乳白色的物体,燕窝的幽香四溢,她旁边坐着的白修容突然凑过来,小声艳羡道:“这燕窝闻着可是佳品,怎看杜充容一副食之味的样子?”
“既然白修容想吃,我将燕窝让与你吃就是了。反正我也吃不出好坏。”嘴上这么说着,绵期心里却清楚论出于什么考虑,对方都不可能把燕窝接过去吃的,故她这话也只是客气。
“我看看。”白修容将碗拽来自己面前一点,皎皎纤指握住汤匙,将燕窝翻上下左右翻看了一周,才将碗推回到绵期绵期,甜甜一笑,“东西难得,杜充容可别浪费了。”
绵期回笑,迫不得已在白修容注视下,奈饮下半口,搁了汤匙。
因季连芳柔的事,她一度和白修容闹得很僵,但自知怀孕后,她为了孩子卖力经营和宫里妃嫔的关系,其中当然也包括经验和白修容的关系。好不容易才拼了个点头交情,是以绵期心知,她的这点表面功夫,该做还是得做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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