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说不通。
带着浓浓的疑惑,于嬷嬷用脚伸到女子肩头下,使劲儿一掀,女子的身子即转到正面,仰躺了在地上——
呈现在于嬷嬷面前的是一张平淡奇的陌生女人面孔。女人的头上、颈上、手上皆带着伤,这其中尤以头部严重还在出血。
于嬷嬷用脚背点着女子侧身,想将她唤醒,但她都没有成功。直到侍卫赶过来,于嬷嬷才谨慎地蹲身下来,将女子搀进怀中,接过厨娘端来的盛着水的碗,浇了一些在女子脸上。
宴生的易容术没有几个人知道,故绵期吃准了自己只要坚持装下去,不露怯,于嬷嬷就算再熟悉她的身形,也识不破她的身份。
不过现下脸上既被浇了水,她也不好再装下去,缓缓动了几下嘴唇,她睁开了眼睛,佯装木讷得将周围人看了一遍,然后竟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这一哭倒让院中人皆是感到不解,不知是她受伤身体不适,还是被院子里的状况吓到了。
于嬷嬷不管她的感受,只是不苟言笑地问:“你是谁?怎会出现在苑中?”
绵期摆了摆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又继续呜咽着哭。面容可以蒙骗,但声音却是改变不了的,一说话她肯定露馅,所以她决定装哑巴。
“你要是不说,老身只好把你关到柴房里去了!”于嬷嬷松开绵期,让她身子掉到地上,随即她拍拍手直起身来,冷漠俯视着地上换装后的绵期。
于嬷嬷并非只是吓唬,为了主人家的安全,她会严格对待一切入苑的不明人等,哪怕对方看起来只是一个弱女子。
绵期眼睛转了转,像是思考了一下,突然向右爬了几步,找了根木棍,指了指紧邻荒院的东边的高峰,才用带伤的手颤巍巍地握住木棍,在地上写道:
进山采药,不幸滑落,奴懂些功夫,抓住院外的石崖边沿,才侥幸保住性命。
“那依你所言,门也是你撞坏的了?”于嬷嬷眼里划过一丝怀疑,但细忖一番,她觉得这女子的话虽然有些离奇,但也不是没有可能。
绵期点点头,又写:外间路,奴冒犯了。
“那好。你既然说自己是在东峰上采药掉下来的,那老身便考考你,如果你说对了,老身就放你离去。但如果是假的,休怪老身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