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一,是他们分离的天数。自黛伊离开家后,亚路嘉就在计算她离家的日子,掰着手指头,一天天地记,到了今天,正好是一百零一天。
“啵。”
柔软的唇瓣轻轻压下,啜得男孩娇嫩的肌肤微微泛红。他低头埋到她的胸前,细小的脖颈随着潮湿的吻落在脸颊上的动作,情不自禁地打着颤,绵软轻盈的头发在她掌心依恋地蹭着。男孩就像只刚长出绒毛的小黄鸭,探着嫩生生的小嘴,在母亲怀里戳来戳去,期待得到爱抚,弱小又可爱。
一百零一个吻,一个都不少,完完整整地印在男孩的脸上。这项浩大的“工程”,足足花了两分多钟。
“可以了吗?亚路嘉。”
睫毛浅浅一颤,男孩睁开了眼,根根分明的黑色眼睫之下,是一双雾蒙蒙的蓝眼睛,在女人的凝视下羞怯地闪烁着,犹如沉在湖底的星辰,借着水波的柔软,隐藏星光的锐利。
“还要抱抱。”亚路嘉红着小脸,揪了揪她的衣角,“抱一个小时。”
于是黛伊搂住了他,就这么抱着,时不时拍拍他的背。
亚路嘉不由生出了睡意,小小地打了个哈欠,眼角沁出泪光,靠在她的胸口,呼吸逐渐平和起来。
“可恶……”监控室内,基裘猛然捏紧手心的折扇,一张红唇咬得发皱,如同被揉碎的玫瑰,“那个该死的怪物又出现了。”
穿着精致和服的小男孩端端正正地站在女人的身侧,紫色的猫眼被屏幕上反射出来的光照得分外诡异。他攥住袖口,一点一点用力,把袖子揪得皱皱巴巴的。
亚路嘉并不知道有人在观察他们,他幸福地趴在姐姐的怀里,闭着眼睛,两颊晕开两团可爱的红云,卷翘的睫毛偶尔扇动两下,证明他还没有完全睡着。
“姐姐……”他迷迷糊糊地喊着她,大概是怕她离去。
黛伊垂眸凝视着弟弟的发顶,伸出手,按了上去:“睡一会儿吧,亚路嘉。”
“不要……”他的嗓音里含着浓重的鼻音,软绵绵的,“不能睡觉。”睡着了,一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姐姐就会离开了,他又要一个人了。好想和姐姐在一起,姐姐为什么不能陪着他呢?但亚路嘉知道自己不能任性,否则姐姐一定会生气的,姐姐生气了,就不会爱他了。
“那我给你念故事吧。”黛伊说。
亚路嘉一抬头,眼睛亮亮地看着她:“好!”
黛伊欠身拿起桌上的童话书,翻到了夹着书签的那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