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温热,时不时碰过我的脖颈皮肤。
她似乎心不在焉,围巾也缠得随意,系好后没有理我便埋头往前走,我连忙跟上。
“这是你和明媚一起住的房子?”
“是不是有点老旧?”
苏荔枝很腼腆地笑笑,她心说别的话,只有我提到明媚时才会呼出热气,好像只有明媚才配被她在凉凉的天里哆嗦出几句话。
我们匆匆地踩在水泥路上,发出的哒哒响声在沉默的两人周遭环绕。
麻木跟在她身后,不知怎么就上了楼,接过她泡好的热茶暖胃,怎么如国中生一样碰一碰指尖才会从迷迷糊糊睡梦里醒来?
我喝着茶僵坐在沙发上,可又觉得自己是漂浮在空中,看到身旁坐着另一个自己,苏荔枝在用毛刷轻轻拍掉大衣上沾着的毛线,怎么只有我才看到身旁的自己呢?
在喝茶的看着桌上摆着遗照的金川砂与她身旁一点一点腐烂的微笑着的金明媚。
哪一个是我?
我抬起头时,苏荔枝又端来R国的面包,是在冰箱塞着沾上白菜气味又被火急火燎丢到烤箱里噗一下加热的面包。
她半俯下身来为我切着面包,淡蓝色毛衣上沾着呢子大衣遗留下的浅色线条,身上是微苦的茶香,面容是温和的,她手下软糯的面包变成一条一条的西瓜片。
“姨姐,晚上我请你去那边拉面店,那里很好吃。”
曾经学姐半生不熟的口音现在变得比流畅,我没有笑她讲的有些怪的称呼,点头应道,我拿了条面包片,闻到蔬菜异味。
那股蔬菜异味就像拉面店飘散着的三文鱼味一样潮湿腥气,一开始我总要憋气好久才小心翼翼吸一口再憋气,我没说什么坏话,但人总会露馅。
苏荔枝见我这副模样,都没有点她平时最喜欢的味噌海鲜拉面,而是点了烤牛拉面,她按习惯给我点了份豚骨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