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山之风雪比预想到的猛烈更猛些。
凤切刀割的感觉传遍每一寸脸孔,以及裸露在外肌肤上。
赵漓与祝宿没有机会说话。
狂风暴雪差异灌进每一处衣隙与孔洞,不给任何开口机会。
二人只能背过身时,用眼神为唯一交流媒介。
雪白之山,赵漓起初并不敢直视太久,在初登时,他总会隔一小会儿就转身回看森林与更远处远山,以免被此山峰独色“遮盖”眼眸,失去直视的机会。
沙漏中细沙在几不可察细微声响不可止流动,日晷上影子在声息不知不觉可遏移变。
赵漓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不知道被山风切划多少刀,不知道几次清理出钻入衣袖的冰雪。
在山色将黑之前。
他终于看到那个山洞。
那个让人止步,不敢靠近朗峰的山洞,那个传说中可能是食人野兽居住的地方,那个祝宿在山下阻止不希望有人轻易涉足的地方。
他不去想那些虚与难辨的一切,摆在面前的很简单,在此处歇息,同时承担可能的风险,明日登山。
或是不停直上,视风雪,拿到登临积分。
山洞是上宽下窄类似倒梯形,高一丈有余,山洞前融化又冻结的冰雪,如同阻拦人进入的最后一道禁锢与警告。
山洞口可见的两三丈内,铺着一层随风而入的雪,覆盖黑幽幽石头,有极小向下坡度。
再深处是不可视见的黑暗,一望底,仿佛恶魔降临的深渊,与洞外之白色对比如此强烈鲜明,外,是似乎掩埋一切的白,内,是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
赵漓与祝宿对视。
二人走入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