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一鸣听出来了,符学神是个小心眼、记仇的学神。
“莫扎特在我看来是个与时代格格不入的精灵,所以上帝早早把他召回到自己身边。”
简一鸣愣住。
“莫扎特是个性格自由散漫的人,会为了自由创作的权利而脱离了教会和贵族的保护,生活贫困潦倒也无所畏惧。他一生都在旅途中,像只没有脚的小鸟,欢声高歌,从未停歇。”
每个作曲家都有自己的创作主旨,如果说贝多芬把他的人生写进了音乐里,莫扎特就是刚好相反的类型,他极少把自己的状态写进他的曲子,他的乐曲和他的人生是分开的。
没法评判两种想法的优劣,他们同样是伟大的音乐家。
简一鸣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个时候的符盛蓝,他神态里包含了简一鸣无法理解的复杂情绪。
“贫困的生活促使他要大量创作维持生计,但这样的痛苦并没有出现在他的曲子里。”符盛蓝说“他的曲子永远灵动轻快,小调都极少,大部分以大调创作。”
听过简一鸣那首葬礼进行曲的人都会知道,在他快乐的表现下,隐藏着很深很深的情绪,这一点和莫扎特很像。
弹莫扎特,光快乐是不够的。
“这样啊。”简一鸣若有所悟。
光听曲子,是听不出来莫扎特生前的困窘。
有人说他的音乐反映出来的是他的灵魂,世俗为他蒙上了一层灰色的皮,但他的内里依旧是一个闪闪发亮的灵魂。
两个人的差距太大,合奏就很难练起来,简一鸣干脆让符盛蓝先回去,自己在琢磨琢磨,可符盛蓝早就有所预料,他从包里掏出那本简一鸣看到书名就开始晕的书,留在琴房里陪他练琴。
咸鱼落泪。
怎么说,咸鱼简真的受到打击了。
等他第二天见到卫丛的时候,无良老师不仅没有安慰他,还敲着他的脑袋数落“人家有天赋又努力,你凭什么觉得你这两个月的努力就能追得上,凭你脸大吗”
卫丛坐在他旁边,罕见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语气认真地跟他说“一鸣,光凭现在的你可够不上符盛蓝。”
以前简一鸣一直生活在舒适区里,他在音乐上的天赋远比他自己认知中的要高,上了音乐高中之后随随便便努力一下,以他贫乏的音乐知识和每天两小时的练琴时间,都足以碾压同龄人,成为年级当中隐形的领头羊。
但他本人在音乐上面却是毫无进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