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他最厌烦这种拿捏腔调的官架子,眼下却是派上用场。
这座靖州武林,以谢明流武功最高,浣花剑池基业最大。
而靖州又是辽东门户,倘若纪渊压不住人,那就立不住脚,迟早要被定扬侯赶出去。
更别提真正意义上踏进白山黑水,去做一条过江猛龙。
据北镇抚司的卷宗记述,谢明流是个左右摇摆的墙头草。
这种货色畏威不畏德,必须拿出点手段才可降伏。
“不敢!纪千户断案如神,法眼如炬,这般大的名声,谢某待在辽东都有听闻。
又怎么可能冤枉谢某、冤枉浣花剑池!
谢某心想,千户大人定然是听到小人散播谣传的风言风语,故而才对浣花剑池、对我有所误会。”
谢明流果真是养气功夫深厚,有着唾面自干的涵养本事。
哪怕被纪渊故意找茬,他依旧面如春风,恳切说道:
“千户初到靖州,想必还未见识过风土人情。
不如这样,干脆由谢某做东,请大人下榻浣花剑池,品一品北地的新茶,尝一尝辽东的风味。”
新茶?
纪渊眉头微皱,寻思着这词好耳熟。
可分明才过雨水,惊蛰都未到,哪来的新采嫩茶?
“本官奉旨巡狩辽东,怎么好公然下榻靖州大派,岂不是惹人非议。
再者,本官听闻谢掌门你与梁种交情匪浅,平时称兄道弟。
梁种死在本官手上,你万一心怀怨恨,我害怕入了浣花剑池的山门。
到时候,竖着进去横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