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白初见有些讶异,转念一想明白过来,杜五郎是继室所生,容貌更像卢丰娘,而杜家的前几个儿女则是杜有邻原配所生。
想必杜二娘子也是相貌秀丽,故能嫁入东宫。
此时杜媗听说了父亲被捉之事,花容失色。
薛白则于烛光中仔细观察了她一眼,留意到她的装扮与当世的华丽之风不同,穿戴颇俭朴,素面朝天。
另外,她眼眶发红,应该是哭过。
待她稍平息了些,薛白问道:“柳郎婿不在家中吗?”
“郎君他……不在。”
“他中午可有回来过?”
“嗯。”杜媗抹泪应了。
“可说了杜家要求他和离之事?”
杜媗本不欲与外人说这些事,加上不熟悉薛白、不知他为何小小年纪如此气势逼人,但眼下情况紧急,她还是点了点头,同时思忖着整件事的后果。
事发突然,谁都没反应过来。
薛白又问道:“他是如何说的?”
杜媗犹豫片刻,方才启唇应道:“他说‘只要我们夫妻情坚,依唐律,不论是官府还是丈人都不能拆散我们’,让妾身务必坚如磐石。”
“你怎么回答?”
杜媗被问得感到不舒服,侧过头,低声应道:“磐石方且厚,可以卒千年。”
“然后呢?”
“郎君说‘那就好’,便往书房去了,没待多久,匆匆离开,至此时犹未归来……唉。”
一声不自觉的轻叹,杜媗已猜到了事情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