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才知道,阿玥就是这个三表弟,琉璃一般的美少年,可是对于母亲为何心心念念,却再也从得知。
再后来,南宫玥被送到寒隐寺清修养病,三年未有所交。
再次相见,南宫玥已是清冷孤傲的少年郎,作为皇子伴读,三年同窗,他几乎不与任何人来往,偶尔跟自己说几句话也是客气的君臣之礼,更别说参加宴会酒席,整个人就跟高寒之地的冻冰,任外边四季变换,我自岿然不动。
因为自己急需南宫家助力,作为皇子百般示好,南宫玥也只是淡淡回礼,搞得他觉得这个亲戚有和没有一个样。
再后来十六岁的南宫玥去远游,做到他一个皇子想做,却不能做的事情,游历大好河山,活得肆意洒脱。
而今日,作为南宫家的外孙,太子赵成心中比谁都明白,自己能坐上太子之位,一半是自己勤勉,屡建军功,一半是外祖家拿命铺出的上位之路,所以,对于这个外祖家唯一的根苗,心中起了爱护之意。
思绪万千,众人先后行礼,烧黄纸,焚纸马,纸人,下葬完成。
犹疑半刻,赵成还是上前,“表弟,多来东宫走动走动!”
南宫玥皮肤苍白,被雨淋湿的脸庞就像玉片,微微行礼,只答一字:“好。”
赵成明白,若是日后谁能成为自己坚实的后盾,恐怕只有这个冷面寡言的表弟了,所以,回到东宫,立马上书请奏,希望南宫玥能逾制世袭侯爵,直接入仕,朝廷很受重视,不日便提上议程。
安国公府上下被两种极端的心情包围,先前一直担忧皇上怪罪,很多人手已被老夫人遣散,只留些家生子和心腹在府邸,这些人也都是自愿,去留随意。
留在府中的人日日惴惴不安,为了恩情,大义,或者富贵留下,生怕哪天醒来大理寺和兵部的屠刀就落在脖颈处,现在皇上都承认国公爷的功劳,这些下人们赌对了前途,三公子一回来,安国公府定能重振旗鼓。
所以今日出殡,府里这二百人悲喜各不同,悲得是南宫家忠魂,喜得是后继有人。
夜,安国公府。
“阿玥,今日你有没有受凉?”
老夫人坐在榻上招招手,让南宫玥坐到自己旁边来。
“祖母放心,已经热水沐浴,喝了姜汤。倒是您,今日为何还这样悸哭,伤到身子!”
老夫人想起丈夫、儿子、孙子免不了又是一阵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