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强行惩戒她,如果被御史言官家听闻此事,豆子大的把柄都能说成天!
多年的老狐狸立马换上能屈能伸的面孔,自降身份上前,“好吧,姑娘说得也对,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今儿就给陆府一个面子,既然是我家的人不懂事,哪有不赔礼的道理,婉儿,你戏弄人家在先,欺瞒我在后,弄得大家都下不了台面,你可知?”
是不是宁婉儿叫人诓骗安歌前来,大家已经心照不宣,只是一群高门贵女辩不过一个小小丫鬟,多多少少有些憋气。
宁婉儿红着眼眶,心中很不服气,只是现在局面僵持住,只能不情愿道:“是侄女顽劣,犯了爱捉弄的瘾,打扰了各位夫人雅兴,将这事闹大了些,还望各位谅小女年幼知,不跟小女一般计较,婉儿回府自当领罚,抄学《女诫,《女训。”
柳夫人语气冰冷,“还有你的这些下人,回去让管家好好管教,如此蠢笨,主子少小不懂事,难道她们就不知劝谏阻拦吗?跟着一起瞎胡闹!”
疯婆子乖乖跪地,“主子们说的是,是老奴的,老奴甘愿领罚。”
安歌从来都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断齿之仇,必须头颅偿还!
这个叫若言的脚踩两条船,刚刚为了主家,不帮自己说话,罚了也活该!
柳夫人将一件差点牵扯到人命的冲突,说成是小姑娘之间的玩闹,实在是高!
安歌也不好再说什么,略微福身道:“柳夫人贤明大度,奴婢傻头呆脑,让大家伙看了个乐呵,笨嘴拙舌的说不清原委,礼冲撞到各位贵人的地方,还请见谅,别与我这井底之蛙一般见识!”
人群中一位贵女窃窃私语道:“你要是个笨嘴拙舌的,其他丫鬟岂不都成哑巴啦!”
安歌顺着声音望去,那位贵女立马抬起羽扇,假装遮挡上方阳光的照射。
柳夫人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婉儿的说完了,该说说你了,陆老公爷福泽深厚,陆小公爷宽仁孝友,怎可让你这等没分寸的丫头在外败坏了陆家名声,这几日就留在我府中吧,正好宫里来了位嬷嬷,在家教习这些姑娘们,你跟着学学,总没有坏处,陆公子那里,我会派人前去禀报,想必他也不会辜负我的一片苦心。你放心,有我在,婉儿再也不会捉弄你啦!”
任谁都觉得陆允之不会为了这个小小丫鬟,而驳了柳府大夫人的面子,别说留府几日,就是明着要人,都未尝不可。
知道她们准没安好心,安歌拒绝道:“我家公子来年就要参加殿试,府里正缺人手,即使我笨手笨脚的,也还能出一份力,柳夫人好意奴婢感激不尽,是我福薄,力消受。”
大夫人咬牙切齿道:“不必客气,我柳府有几个丫鬟,手脚利索,能干律己,正说要送给陆小公爷,缺你一个不成问题。”
留在柳府算怎么回事?
谁知道这些心狠手辣的宅斗高手,三天一小罚,五天一大罚的,会用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折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