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我多年未见,怎么也得促膝而谈,怎地一见朕就想躲?”司空墨对上若生冰蓝色的眸子,看着面前的可人,即便还是那副冰冷的姿态,可还是有将他揉进怀里的冲动。
见若生不开口,便继续说到,“这些时日师兄去哪了?朕等得好苦。”
若生懒得站,身旁又找不到倚靠的东西,便也盘腿坐下,一人一妖隔远处看倒真像是在促膝而谈,好一幅风雅的画卷。
“口口声声叫我师兄,我看陛下可未曾把自己当做师弟啊!”
司空墨倒了一杯香茶推到若生面前,只是笑了笑并未作答,又用笔蘸取了刚刚研好的墨开始在纸上书写,若生没理会他突然的讪笑,继续说到,“陛下怎地还管起这山精野怪的去处来,这才去几日,我要是想走,去个百年千年也没人奈何得了。”
司空墨听见后随即停了笔,当真是为这句话气极了,忘了他是妖,百年千年在他看来不过是睡一觉而已,呵,还真是人妖殊途啊。
这样想着,司空墨心中郁闷难堪,沉淀多年的毒素一下攻心,狠狠地吐出一口鲜血来。
若生下意识就伸手扶住了他,立即封住了他的心脉,若没人立即施法抑制毒素漫延,恐怕这天下就要改朝换代了。
若生不禁蹙眉,也十分不解,早看出这人身体病态,却不曾想到高堂上的帝王竟中了如此深的毒,更想不到就因为自己到人间茶馆听了几天说书,喝了几天酒,能让他气急攻心差点毒发身亡。
司空墨此刻嘴唇已然泛白,浑身烫得像跌进了火焰山,心脏更是炸裂一般疼痛,再怎样咬牙坚持,额头上黄豆大小的汗珠都在表明着他的痛苦,他感觉自己要死了,他不甘心,强制自己保持着意识,一把抓住了若生的手,“若生...朕..想你....”
这毒真是凶悍比,毒发竟还让人说起了胡话,若生被抓住了一只手,只能单手施法,可司空墨又伸手要抓他另一只手,若生只好施法将他定了身,“别闹,你会死。”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若生施法完后也感到身心疲惫,只能将昏迷之人轻放平在席上。
若生也不明白自己竟会为了救一凡人断送修为,这样的情形竟不止一次,救的亦是同一人,就这样想着,思绪渐渐飘到了十八年前,那时他刚从人间游荡回来。
这时的若生虽已在人间晃了两百年,却一点也没有感受到做妖有啥好处,他更像一具躯壳,披着人的模样走遍了五湖四海,竟一点乐趣都没有,别的妖学着做人还知七情六欲,可树本心,即便留在人间两百年都济于事,当真是趣。
这天若生提着酒壶晃晃悠悠的回到百画山,站在菩提树下,“真是的,兜兜转转怎又回到了这破地。”若生回到这里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活了千年了,呵,当当真是个千年老妖了,“都怪你这破树,让我成妖,也不问我愿不愿意。”说着踢了菩提树一脚继续说道,“今天我就一把火烧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