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双腿被打断过,虽然后来接回来了,但一遇到阴雨天气就痛不欲生。
外面阴雨绵绵,屋里摆放着简陋的桌椅,连床都是勉强拼接而成的。
头发已经花白的徐老师靠坐在床头,对妻子说道,“别管我了,你折腾了一天也累了,赶紧休息吧。”
“你睡你的,我给熏好了自然就去睡。”妻子推了推老花眼镜,继续手里烟熏的动作。
徐老师看着妻子皱纹密布的脸还有开裂肿大的手,眼眶不由泛红,“是我连累了你……”
“这话都说了多少年了,你还要说多少遍?”徐老师的妻子没好气地回应,在他腿上拍了下,“别像个孩子一样,想一茬是一茬,我乐意跟你在一块伺候你,别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
徐老师哽咽着把话吞回去,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也就你这么想了。”
当初他被柳素荷诬陷猥亵,不仅丢了工作还赔了一大笔钱,四处碰壁的时候还被一伙人故意打断了双腿,后来实在过不下去了,只能和妻子回了老家,靠着一亩三分地勉强过活,闲暇的时候再出去捡点垃圾贴补家用。
靠着夫妻俩老牛一样辛苦劳作,将一儿一女供上了大学,现在孩子找到工作,他们也好不容易能喘口气。
本来应该是该高兴的时候,只是夜深人静,看见妻子的白发,徐老师还是会忍不住自责。
如果当时自己谨慎一些,也就不至于会丢了工作,还连累得妻子跟着自己吃了这么多的苦。
他知道自己是因为碍了某些人的眼才被诬陷挤兑。
可是论再怎么愤怒痛恨,他都从没后悔过为曾美瑜出头。
那孩子已经够可怜了,如果没有人帮她,还不知道她会被欺负成什么样。
“行了,已经不疼了,赶紧休息吧,明天孩子们要回来,还要早起呢。”
夫妻俩说着话,刚要关了灯歇下,门板突然被拍得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