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
林桁用手背在杯壁上试了下,明明是温的。但他只思考了半秒,就又进厨房用玻璃杯盛了大半杯冒着寒气的冰块。
客厅里传出些许动静,等他返回时,发现衡月竟然又开了瓶酒。
紫红色的酒液盛在透明玻璃杯中,在微弱光线下散发出可口的光泽。
是一瓶年份极佳的红酒。
林桁一声不吭地在她身边坐下,什么也没说,就这么安静地看着衡月慢慢地喝了大半杯。
衡月见林桁盯着她手里的酒杯,问他,“想喝吗?”
但不等林桁回答,她又摇了下头,“你还没成年,不能饮酒。”
如果在昨天,衡月或许就把杯子递给他了,但今天早上顾川几句话许是令她醒悟了过来,叫她此刻看着面前的少年,突然生出了几许做姐姐的责任感,于是只好遗憾地拒绝他。
“不过......”
林桁抬眸看她,衡月用食指伸进酒杯里沾了一点,递到他嘴边,“你实在想的话,可以尝一尝味道。”
白玉般的指尖坠着一滴欲落不落的暗红色酒液,鲜血般惹眼。
“只能一点。”她道。
林桁垂眸看向她指尖那滴酒,有一瞬的晃神。
在安宁村有一个习俗,当婴儿满百日,长辈会办“百岁酒”宴请亲朋好友,辈分最高的长辈会抱着婴儿唱“百岁歌”。
如果生的是男孩儿,祝愿的人在唱的过程中就会用手沾白酒抹在婴儿唇上,叫其尝一尝酒的“辛”味。
包含何种祝福林桁并不清楚,但在他从小到大的印象中,他知道只有小孩儿才会以这种方法“尝”酒。
林桁抬眼看向衡月,见她神色自然,并不似在诓他。
她可能并未见过类似的习俗,林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