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里,顾川口中的老头子从书本中抬起头,眉心拧出沟壑,糟心地盯着自己这说瞎话的不孝子。
顾川面不改色,转了个身,朝向另一边倚在沙发里看电视的女人坐着,“我后妈也在家,国庆假期,我现在一个人流落街头,没处可去......”
女人穿着真丝家居睡袍,听见这话眉头都没动一下,拿起桌上的草莓吃了一口,显然已经习惯了,没搭理他。
顾川语气平如死水,一段话说得毫无感情,全是技巧,但林桁这人心善,这套话还真的管用。
果然,林桁沉默片刻后,松了口,问顾川,“你想去哪?”
顾川把林桁带去了一个他没想到的地方——酒吧。
下了车,林桁看见酒吧外成堆围在一起的男男女女后,拧了下眉,转身就走。
顾川眼疾手快地拉住他,“不是,你上哪去?”
说罢,他看了眼林桁这身卫衣长裤的叁好学生装扮,又看了眼四周衣着性感的男女,反应过来,痛苦道,“清吧,不是什么淫秽场所,堵了半个小时过来,就这么回去啊?”
顾川拉着他,随口乱说,“我姐高中的时候就经常来这儿玩,你不想进去看看?”
他这话也不算完全胡诌,这条街的产业衡顾两家占了大半,衡月的确常来这,但不是来放纵的,而是跟着衡母学经营管理。
顾川哄骗着把林桁拽进去,熟门熟路地找到一处较为僻静的卡座坐下。
现在才十点多钟,清吧里的气氛不算热闹,但对于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的林桁来说,还是无法适应。
朦胧迷醉的灯光,轻缓的纯音乐,连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放松的气息。
顾川不常来,他来就只喝酒,这地方他爹最近交给顾行舟在管,他每次来都恨不得给顾行舟喝出个财务赤字出来。
这儿的经理显然认识顾川,只十多分钟,两个人面前便摆满了五颜六色的酒,什么口味儿的都有。
“浓度不高,气泡酒,没什么酒精,”顾川说谎眼都不眨一下,“这儿有规定,他们不给未成年人卖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