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感觉脖子上的肉在接触到那短刀的瞬间,已经被割开,但他显然还是手下留情了的,仅仅只是刮伤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大碍。
我冷哼了一声,强装镇定的答道:“公子今日约我前来,应该不是只想拉着我赏月的吧?”
没有听到我向他求饶这人似乎颇有不满,他将一个小陶罐塞到了我的怀里,我打开罐瓶一看,里面约莫有半个幺指尖大小肉色虫子,在不停的蠕动。
“这个蛊鱼水欢。”
鄂顺解释道。
“这个怎么种,直接喂给商王吃掉?”
我低头研究着那蛊虫,觉得它的隐蔽性极好,就这么小小的一只,悄悄放在商王的肉食中,哄他吃下去应该没有什么难事。
鄂顺却站在原地不说话了,冰冷的眼神里,又透露出一瞬间的怜悯和不忍,但这微妙的眼神极短暂,仅仅是我意抬头看见他的那一瞬。
等我再去窥探那双眼时,他立即又换回了那作为伯侯质子的尊贵骄矜与冷漠疏离。
“不止是让他吃下,你可知他为何叫鱼水欢?”
我茫然的摇了摇头。
“鱼水欢,顾名思义就是因男女欢好行露水之事,而结成的蛊,所以说,要想这蛊真的起作用,要想那商王唯命是从,你就得同他欢好生情。”
那一瞬间我真的是如遭雷劈,恨不得将这什么劳什子鱼水欢,直接扔在地上砸死。
但是,死了这一条也没用,因为他们还会制作第二条、第三条、第一万条。南人擅用蛊毒,只要他们愿意,他们可以做数条鱼水欢。
我举着那罐子的样子被鄂顺看在了眼里,他眼底里都是嬉笑,“你这脓包,居然连砸都不敢砸,我还以为你听我说完那鱼水欢的中法,会当场翻脸呢?”
“你们是故意的?”
我才不信控制商王的蛊毒只有这一种,他们的蛊术天下闻名,为何偏偏只选这种荒唐淫乱的法子逼我?
“要想跟我们合作,就得做出牺牲啊,证明你的诚意啊,光凭你一张嘴说,我们怎么能相信你,万一你狡猾歹毒,是商王的双面奸细,我们可怎么办?”
他双手一摊,语气轻佻,没有半分认真的模样,根本就不像是在谈合作条件,而是在讨论今晚月色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