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人从不知道她的具体工作,而她这么多年也一直对家里谎称自己是在公司里做文职。
农村封建制度的家庭,古板的思想刻在了骨子里,只知道读不来书的,出社会就是进厂上班,读了大学的,就是在公司做文员类,你要是说旁的,都认为你思想不正确,整些歪门邪道,不务正业,是不正经的代表。
所以,她的身份在她们面前,只能是一个领着低微月薪,整天忙得像陀螺一样的普通职员。
只有这种说法,在她那个十八线的偏远小镇上,才能被理解,真是可笑又可悲。
她最初以为所有地方都是这样的,直到去了高中后才知道,坐井观天的具体深意她第一次了解得透彻。
但她知道,谁都没有,为什么要去责怪那些人,他们只是活在那个阶级而已,他们没机会见识外面的大好世界,永远在那个小地方,过得如此渺小,这一分析,就觉得可悲的人,是他们。
做餐饮的人,比普通工作难熬得多,陈女士两鬓掺了许多白发,面容粗糙,很常见的农村妇女模样。
她看见女儿的举动,心里却记着另一件事,大嗓门直冲而来:“我说你最近在忙些什么,天天给你发那么多信息都不回。”
程加柠早有准备,轻吐了口气,习惯性回答:“最近公司接了个大单子,很忙,吃饭都要挤时间,回家又太晚,倒头就睡了,今天才放了假休息。”
这个理由,她妈妈向来受用,脸色当即就缓和了,继续吃着饭,眼睛却时不时飘向另一处,看有没有客人进来。
程加柠不想她继续盘问,转了话头:“安安还有小豆子呢?”
“他们回去了,你嫂子刚带走,不然我哪有时间跟你说话,刚忙完一批客人,现在才吃上饭。”
口气一如既往地冲
“……我爸呢?”
“你阿婶家今晚热闹,阿叔回来了,请他过去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