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有些矛盾的情绪在姬发心里酸楚交杂。他突然问道:“他现在的公司能跟你们合作……那还不吧?”
伯邑考点点头:“九曜,可以说是安防这块儿的龙头了。这行学历门槛不高,但能进大厂并在二十多岁做到项目技术负责人这个位置,相当厉害了。”
“……你突然夸起他来干嘛啊!”姬发紧了紧手中缰绳,哼道,“扯这些有的没的,总之你就是不得跟他分手呗。那难道……难道以后每年过年我都要见他啊?!他肯定会自诩长我辈分,整天骑我头上作威作福……”
眼见弟弟越说越急躁,跟个喷鼻息的小马驹似的。伯邑考忙摸他脑袋,安慰道:“看你嘴噘的……怕把哥哥分给别人啊?”
“才不会呢,哥哥爱我,分不走。”姬发揉揉眼,自然比地说道。
伯邑考捏他的脸,不禁浅笑。他暗想人与人实在太过迥异,另一个叫他哥的家伙——面对爱只会束手策,甚至落荒而逃。崇应彪好像没被好好教过,应该怎么正常地回应别人的喜爱。他仅会的方式,就是以过激的情绪不断试探,把一切让位给恐惧。
从俱乐部出来后,本想顺路去接崇应彪,问问他周末想不想骑马。结果,伯邑考到了那个产业园区才被告诉说崇工今天提前忙完,急匆匆下班了。伯邑考第一反应是猜测崇应彪是否还在躲自己,可就在此时接到崇应彪的电话,问他:“你……不在公司吗?”
伯邑考立马猜到什么,边快步朝自己的车走,边带笑意反问他:“你不在产业园吗?”
崇应彪迷糊“啊”了一声,就听伯邑考又说:“看来我们俩挺有默契。”
那边静了一秒,随后传出低笑与嘟哝:“你……你跑那么远,也太想跟我过周末了吧。”
“等我,这就回市区。”
“唉真没办法,等你等你等你,你快点啊……不是,别,你安全点开。”
这一等就是快两个小时,崇应彪当真在中天门口没挪步子。夜色又暗,他想,他穿的黑色皮夹克不显眼,伯邑考一个开车还需要戴眼镜的家伙眼神指定不太好,过自己怎么办。初春夜里还是颇冷峭的,而崇应彪来之前特意捯饬过的一身自然不防寒。伯邑考那辆宝马SUV进入视野的时候,他正暗自靠意念发热。
“快上来。”
结果,还是戴眼镜的伯邑考老远便瞧见了他,并先开好暖气的。
“冷吧?”
伯邑考径直摸向崇应彪的手,果然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