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六符见他故作谦虚,也不客气地追问道:
“既然大汗提到孔圣人,敢问洛大人,但不知圣人与普通民众之区别何在?”
“以、以鄙人愚见,人也者,物之至哉;圣也者,人之至哉。”
“哦,但不知此做何解?”
此时的洛怀川深觉若不能就此问题给出一个有说服力的答案,对方还会穷追不舍,遂沉吟片刻道:
“人、人之所以灵于物者,乃同物相较而言;圣之所以灵于人者,乃与人相、相较而言。
圣人揆(kuí)度物理人情之时,能杜绝‘勿意、勿必、勿固、勿我’之四、四种弊端。
于观照万物之时,无、无心而化,不知有我。究天人之际,感而为一,故可为、为圣人。”
刘六符一面聆听,一面陷入深深的思考,随即道:
“不知有我?感而为一?这不即是讲的佛家之清净自性,道家之道法自然观么?”
“刘、刘翰林果然睿智,在下自愧不如。”
洛怀川再一次谦逊道,只不过这次乃是发自肺腑之溢美之词。
兴宗见二人聊得欢,又闻洛怀川提到圣人观照万物的话题,遂问道:
“禅语有云:‘镜子无心,万物皆照,来而能应,去而不藏’,此与圣人观照万物之能力有何本质区别呢?”
洛怀川心里明白,这兴宗对儒释道三教之理皆融会贯通,倘若自己一时语塞,必然跌了大宋之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