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应彪先是脸色发红,又唾了一口:“少来,我可没你们那么恶心,私底下做那种勾当!”
姬发笑意一凝,随即低声喝到:“你胡说什么!”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你明明已经分化,却联合殷郊欺上瞒下,惑乱军纪........我一定会禀明主帅,将你等人驱逐!”
崇应彪来此之前已打好腹稿,但此刻面对姬发湿漉漉的身体,却是心跳加促,面红耳赤,连一派正气之词也说的结结巴巴。
他那夜潜入殷郊账下,偷听了半宿,又见二人举止亲密,心中已大致有了判断。当今世上乾元稀少,坤泽更为罕见,但也并非没有。只是坤泽身份高贵不凡,当地凡是有,要建女蜗庙供奉的,怎么会甘心留在军队,与众战士赴汤蹈火,同生共死呢.......一定是有所图谋!
姬发被他戳穿秘密,一时心头大乱,双颊赤红,旋即很快恢复了冷静。他擦了擦额头的水珠,不觉放软了声音:“是我执意如此,一人做事一人当,与殷郊关。”
崇应彪不啻以最恶毒的想法去揣测姬发,然而在看到他混合着震惊与委屈的双眸时,心头莫名酥软,气势便弱了下来。
他年轻气盛,只在古籍中见识过坤泽,内容多半与床笫之事相关,上不了大雅之台。如今见到本尊,一双眼睛总是忍不住往他年轻干净的躯体上乱飘,又自觉与书籍上的描写一一对应。只觉得姬发虽然骨架身量相较寻常乾元稍小,但腰纤腿长,肌肉匀称,是个实打实的俊俏男儿,不似妖精女子之流。
崇应彪这厢心猿意马,姬发一概不知。他心再隐瞒,本想上岸先将人安抚下来,再随机应变,却见崇应彪目光一僵,似是撞见了深恶痛绝之景,随即唇角微微一翘,嘲弄道:“你们狼狈为奸,证据确凿,还想瞒过主帅的眼?”
方才姬发低头之际,未褪去的齿痕恰好映入崇应彪眼里,白肤红印,煞是鲜明。一时间他心绪紊乱,一腔名怒火直冲丹田,不禁口出酸言。落在姬发耳中,却如晴天霹雳一般。
质子旅中皆为兄弟,但其中又属殷郊情谊最深。当时他初逢分化,情况凶险,万难之下不得已求助殷郊为他临时结契。此事姬发始终于心有愧,倘若东窗事发也该自己一人承担,怎可连累挚友?
姬发一怒之下,伸手去拽崇应彪的腿,厉喝:“你闭嘴罢!”
只听噗通一声,水面翻涌,二人一同坠入河中!
姬发此举只是下意识动作,谁知崇应彪反应极大,伸腿就去狠踢他,姬发一时重心不稳,整个人向后仰去,竟拉他一同做了垫背。
姬发起初冷眼旁观,崇应彪平日里与他多有嫌隙,几度出言挑衅侮辱,还偷自己衣服,淋成个落汤鸡活该。谁知崇应彪一落入水便惊惧非常,先扑腾了几下,此后便直直沉入水中,像是半点不通水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