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倒是得宠,不仅太子是你的入幕之宾,连大王都念念不忘。”崇应彪的目光掠过姬发腰间的鱼符,晦暗中带着一丝揶揄:
“那晚我夜巡摘星阁,大王还问为何不是你当值。真不知道你究竟给他们灌了什么迷魂汤。”
姬发微笑盈盈,不上他的当:“这个嘛,滋味当然好极了。”
崇应彪霎时呼吸粗重,一拳撑在石壁上,咬牙切齿:“既然兄弟一场,怎么不给我尝尝?”
姬发冷笑:“你也有脸当我兄弟。那日在大殿上,是谁当众出言指责我害死王储?若非大王英明,我早就小命不保,到时候做鬼也非找你算账不可。”
崇应彪被他戳中亏心事,一时脸上青红交,但很快便恢复了倨傲之态:“我所言又不虚。再说太子连鱼符都交给了你,自然会为你求情。只是.......”
他拖长了声调:“殷郊如此疼你,怎么不为你寻觅一个好差事?身为坤泽,整天跟一群糙爷们舞刀弄枪,夜巡王宫.......难不成,你还想住摘星阁?”
姬发听他嘴里越发没个正经,只恨当日自己没在他溺水时暴揍一顿。他见四下人,突然一拳砸向崇应彪腹部:“住你个头!再胡说八道当心牙齿烂掉!”
崇应彪早有准备,反向擒住他的手臂,二人身法相当,犹如龙虎争斗,一时不分上下。约莫十余招后,姬发察觉到崇应彪有心放水,拳脚间未尽全力,不禁意兴阑珊,突然往后纵了一大步,轻盈地避开他的攻势:“今天没空陪你,改日洗干净脖子再来吧!”
说罢,闷头转身朝着反方向大步前去。
崇应彪犹在身后高喊:“喂,你到哪里去?”
姬发向后比了个中指:“多谢你提醒,我去找殷郊,顺便把你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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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殷郊的宫殿与姜皇后之东宫毗邻,姬发来时顺路遇到了姜文焕,对方拽住他的衣角,神色惊恐:“你快去安抚安抚太子罢,听说他为了大王自焚之事比自责,正在到处砸东西!”
姬发大惊,一时间身轻如箭,顷刻间便踏进了太子殿。只见殿内正中置一铜炉,正燃燃烧起旺火,殷郊上身赤膊,手持一把巨锤,不断锤击着一物,脚下皆是漆黑碎屑,宫娥们吓得面如土色,一人敢上前。
姬发暗中观察了半晌他的动作,渐渐了然:“你想效仿武丁先祖,冶炼青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