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文焕叹了口气,镇定道:“没怎么,正好聊到他罢了。你继续睡你的。”
姬发睡饱了,整了整衣冠,规规矩矩跽坐:“方才姬发失态,让皇后见笑了。”
姜皇后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指间的玉韘,目光含笑,非但不责备,还关切地问:“听闻郊儿宫门紧闭,不肯见人,莫非,你们吵架了?”
姬发先摇头,随后奈点头:“殷郊如今脾气见长,我是伺候不了他啦!”
皇后见他天真烂漫,忍俊不禁道:“郊儿是独子,难免脾气骄纵些,往后他若是欺负你,尽管来找我便是。”
姬发听着只觉此话怪异,一时不该如何作答,姜文焕却抢先道:“手心手背都是肉,我看姑姑还是少掺和为妙。”
二人语焉不详,活像在打哑谜,言谈间目光若有若地落到自己随身携带的鱼符以及玉韘处。
姬发心中早有疑惑,此刻终于按捺不住,试探着举起手掌:“此物是殷郊赠与我的,想来必定珍贵非凡。”
皇后的长相与殷郊有七分相似,高鼻梁,薄嘴唇,眉骨深刻。只是目光经历了岁月的沉淀,柔和中自有沉静的风韵。姬发被她看得所适从,硬着头皮道:
“我是不是......不该戴?”
沉寂片刻,只听姜文焕又是一声叹气,皇后却睁大了漂亮的眼眸,掩唇微笑:“他既然送你,自有他的道理。你安心戴着便是。”
“你若想知道其中典故.......”
皇后见姬发瞬间坐直了身子,双眸发亮,一副期待已久的样子,笑意再度流淌到眼底眉梢间:“那便亲自去问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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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东宫,姜文焕笑道:“姑姑很喜欢你,以后可常来陪她说笑解闷。”
姬发嚷道:“不来不来了,谁要你们联合起来欺负我!”
姜文焕知道他不过嘴上说说,遂一笑置之。姬发勾上他的肩,问道:“鄂顺那小子可来找过你?”
姜文焕一怔,他想起鄂顺涨红的脸,结结巴巴的致歉,以及他点头接受时那人扑身上前,如释重负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