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可法猛然回神,脸上逐渐露出笑容,他的身形,却似乎一点一点地弯了下去,仿佛肩上,扛了两座大山一般。
他跟着何文武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心中欢喜,脑子在此刻却变得混沌无比。
几十年所读的圣贤书告诉他,衡王逆贼,狼子野心。
可心中的良知却在告诉他,这才是正确的,这才是世间该有的样子。
直到到了府衙,站在府衙的大门口,史可法这才彻底的清醒过来,想起他来淮安,是做什么的。
“史公,衡王在大厅内等您。”
先一步前去禀报的吴跃庭,站在史可法身旁轻声道。
史可法缓缓抬头,看着洞开的府衙大门,轻声问道:“吴跃庭,我今日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不是刻意编排好的?”
吴跃庭轻笑一声:“史公所见,便是我每日所见。”
“史公在淮安,不妨多走走,多看看。”
说罢,吴跃庭仰天大笑一声,带着连队扬长而去。
史可法发出一声轻叹,一步步的走进府衙之中。
府衙大厅中,朱由棷平静的坐在那里,看着史可法一步步走至身前。
“微臣史可法,拜见衡王。”史可法拱手道。
朱由棷并未起身相迎,只是冷冷的道:“吾乃宗室叛逆,不是什么衡王。”
人老成精的史可法不以为意
,哈哈一笑后便直起身道:“此前一切,皆因东平伯刘泽清蒙蔽陛下所致,所幸未酿成大错,衡王又何必如此耿耿于怀。”
只是几句话,史可法便将过错,完全推到了死人刘泽清的头上,几句话,便将朝廷择了个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