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角城城主府,距离北边的城墙大约有一公里,即使是在这里,也能清晰的听见血狼王的咆哮,还有兽群在城内街道上的奔袭之声。
城防军的信使一个接一个焦急地跑进来,汇报最新的战况。
城防军阵亡人数早已经破千,冒险者阵亡三百,魔法师阵亡已经破百,所有能派出去的人手都已经派了出去,鹿角城已经摇摇欲坠,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的预备队了,似乎城破只在旦夕之间了。
鹿角城城主站在书房的窗户前,看向北城墙的战场,眉头紧锁。
“我提出的条件,考虑的怎么样了?城主大人。”
忽然背后一个声音响起,一名身穿黑色魔法袍之人坐在一头红色四脚野兽的背部,右手悠闲的搭在下面野兽的头部上,五个指头轮流轻轻的按摩着,野兽舒服的直哼哼,似乎对鹿角城当前的灾难并不怎么关心。
“最新军情报告!”又是一名守卫敲响了门。
“进来!”鹿角城城主转过身体来。
守卫进来敬了一个军礼,立即摊开手里的一份卷轴念道:“冒险者公会抓捕血狼王失败了,我们事先准备的强力束缚弩箭对血狼王没有任何的效果,血狼王正在向着城主府杀来!”
就在十几分钟之前,十几把刀剑一起砍下,正要把血狼王砍杀分尸,天空之上突然掠过来一群羽毛颜色各异的大型鸟禽!铁翅白头鹰、蓝眼夜枭、朱红利嘴雀,这些鸟禽受到血狼王的征召,第一时间从森林中赶到支援了!尖叫、利爪、坚翅、铁缘,乌压压的组成了羽毛城墙把血狼王团团保护,即使刀剑加身,也悍不畏死。精英冒险者们的刀剑轮番砍下,却始终伤不了血狼王一丝一毫。就在双方处于僵局之中时,旁边的城防军士兵没有反应过来,背后的十几头黑郊狼已经扑了上来。黑郊狼是郊狼的进阶品种,强大健壮的体魄,综合战斗力已经达到三级,全身黑黝的坚韧皮毛根本不惧普通的刀剑长枪。最终黑郊狼撕开了铁丝网,把血狼王给救了出来。城墙上顿时红色闪电连闪,人类一败涂地。血狼王是五级的魔兽,城墙上再也没有一战之力,至高战力瞬间呈现碾压之势,城墙上的战斗顿时变成了一面倒。
......
终于还是到了这一步。
鹿角城城主叹了一口气,他的眼神转到了身穿黑色魔法袍的人身上,这是最后的救命稻草了:“你的条件我都答应。1、关于血狼王的一切全权交给你处理,从现在开始你可以任意调动城防军,冒险者公会和魔法协会也会全力协助你。2、鹿角城将会去全力协助你抓捕魔法师沈泉。”
“如此甚好!桀桀桀桀!”黑色魔法袍之人笑了起来,这笑声和恶魔居然同出一辙。他站了起来,座下的赤红四脚野兽终于也睁开了眼睛,露出了嗜血的眼光。
一人一兽离开了城主府,开始今夜的狩猎之旅。
......
另一边,沈泉仍然还在盗贼的房屋之中一脸焦急的等待着。
刚才血狼王的吼叫表示城墙上的战斗不太顺利,但是与人类的战斗他并不好插手,如果参与,以后肯定会被人诟病,所以沈泉最终还是决定按兵不动,坐等蒙面人前来。
肖清清依靠在卧室的墙壁上,正闭目养神。
啸天卧在两个盗贼的面前,怒睁一对黄色的大眼睛,谨慎的盯着他们。
沈泉站在窗户外面看不到的位置,正暗自思考着。
从刚才两个盗贼提供的信息来看,他们盗取狼王幼崽之后,还没有来得及联系蒙面人,那么蒙面人大概率应该还不知道狼王幼崽被杀的消息。
反过来说,如果蒙面人不来,那就说明蒙面人就是城墙上的鹿角城高层之中的某个人,毕竟普通人可是无法一下子拿出几十金币的巨资来的。
“咚咚咚!”门终于被敲响了。
沈泉和肖清清警惕的对视了一眼,肖清清双手握紧了手枪示意沈泉去开门,沈泉点点头。
“谁呀?”沈泉在门内小心的问了一句。
“我为狼王幼崽的事情而来。”一个很陌生的苍老男子声音。
沈泉打开了门,让开了过道:“您请进。”
苍老男子身披一身斗篷,戴了面罩,看不出来到底长什么样子,站在了门口,有些怀疑,满脸警惕地问道:“你不是我之前雇佣的人,你到底是谁?”
“您雇佣的那两个人是我的叔叔,因为兽群进城,他们有要紧的事情去办去了,特别交代我在这里等您。”沈泉小心的回答道。
蒙面人思量了一会,从沈泉的话中试图找出什么破绽来,但是却没有什么可疑的发现。蒙面人最终还是走了进来,开口第一句话,就把沈泉给吓到了:“你们做得很好,我已经得到了消息,狼王幼崽虽然没有活的交到我的手上,但是我的目的却已经达到了,现在可以把剩下的雇佣金交给你们了。”
蒙面人说完,掏出一个鼓囊囊的钱袋交到了沈泉的手上。
沈泉弯腰,一脸殷勤地接过了钱袋,顺口问了一句:“您不要活的?那是为什么?”
蒙面人抛下几句话就走了出去,沈泉闻言却是没有任何阻拦的举动。
“这都是为了我们鹿角城,因为这群郊狼的存在,我们鹿角城饲养的大角麋鹿数量一直上不去。鹿角城要有更大的发展,那就需要解决所有大角麋鹿的天敌,郊狼就是其中最危险的生物之一。郊狼王每胎只生产两只狼王幼崽,这次狼王幼崽一死,相信郊狼王的血脉马上就要断绝了。剩下的普通郊狼根本不足为虑!在高额的悬赏之下,冒险者们就会逐渐把他们清除!”
沈泉看着蒙面人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街道的尽头,沉吟了好一会。
“沈泉,你怎么改变主意了,不抓捕对方了?”肖清清见蒙面人已经走远,好奇沈泉为什么把对方给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