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云忖了片刻,虚弱地眨了两下眼。
叶倾怀低头看向手中金锁,这枚锁入手有些软,是足金质地,边角已有些磨损,但刻字却清晰可见,崭新如初,似乎在黄金以外加了些什么东西,以保证硬度。
顾海望家中世代为官,家中嫡长子的长命锁必不会减省,这只锁做工精致,看得出来是出自大家之手。
叶倾怀手中反复掂量着这枚长命锁,心中盘算起来。
顾海望的案子如今在京兆府里审着,就李文清的汇报来看,京兆府尹蒋乾成审案尚算公允,按理说这种有决定性的证据和证人,理应直接呈报给京兆府。
但是叶倾怀却难免有所担忧。
京兆府只有百十号人,其中职位最高的京兆府尹也只有从三品。无论从官职地位还是武装人数上,都远远不可与刑部同日而语。
且不说如今还摸不清蒋乾成与顾家的关系,就算蒋乾成与顾家并非一路,他一座小小的京兆府究竟能不能在顾家的眼皮子底下保住王思云的性命和这枚长命锁,也未可知。
“陶远,若是王思云进了京兆府,你的人能保证她的安全吗?”
陶远忖了忖,答道:“京兆府大牢有自己的排班,我们恐怕一时安插不进去人。但如果陛下给京兆府下旨让我们的人进去接手,应当可以保证王姑娘的安全。”
也就是说,人若是送去京兆府,就得要暴露鹰卫的存在。
叶倾怀蹙了蹙眉,有些犹豫。
她看着手里的长命锁,感觉自己手里握着的彷佛是一枚棋子。
一枚用好了可以置对手于死地的棋子。
但若是用不好,便会引火烧身。
叶倾怀沉默着想了好半天,才问道:“你们把她从顾海望的别院中带出来,顾海望知道吗?”
“不知道。别院中尚无人发现王姑娘走失。估计到黄昏时会有一个下人去送饭,那时才会发现人不见了。”陶远顿了顿,道,“不过就算发现了,消息应当也传不到顾海望的耳中。”
叶倾怀忖了忖,提出了异议:“顾海望虽遭禁足,但那毕竟是他自己的府邸,不是天牢。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点消息总有办法漏进他的耳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