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朝阳刚在山东立下大功,此时朝堂上对吕朝阳评价多为称赞,而父皇命他兼掌南镇抚司的封赏,更是承认了此意。”太子说道,“现如今将吕朝阳下狱,这岂不是在说父皇错看了吕朝阳?”
朱棣冷哼一声,说道:“立了功又如何,朕一向赏罚分明,命他兼管南镇抚司是赏,他串通纪纲谋反,证据确凿,罪不可恕!”
太子看似憨憨,说道:“儿臣斗胆问一句,单凭一封真伪不明的信件,真的就能落实吕朝阳串通谋反的罪名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朱棣用威慑的眼神注视太子,“你在质疑朕的判断?”
太子俯首道:“儿臣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你可是大明朝的太子爷啊。”朱棣用阴阳怪气的语气说道,“还有什么是你太子爷不敢做的,怕是朝堂上拥立你称帝的人,比漠北的沙子都多啊。”
太子沉默不语,不接这个烫手的话茬。
朱棣越想越气,指着太子怒道:“滚!”
“儿臣告退。”太子起身行礼,无声离开。
待太子离开后,朱棣脸上的怒意忽然消退了下来,转为冷澹。
“我大明朝的太子爷,真是把权谋手段玩明白了。”朱棣冷声道。
姚广孝平澹的说道:“太子这次摆明就是为了因纪纲下狱的官员们来的,只不过,他来了之后没有为东宫下狱的人求情,也没有指责汉王党的罗修胡乱行事,反倒是把祁王府的吕朝阳给提了出来。”
“哼,太子心里门清,无论他为东宫入狱的人求情,还是指责罗修,最后都不会有任何的效果。”朱棣阴冷的说道,“吕朝阳是祁王府的人,于东宫毫无瓜葛。而太子把吕朝阳拿出来说事,既能试探朕的态度,也不会牵连到东宫,真是好手段,好算计啊。”
姚广孝笑道:“太子多谋,这不是陛下的福气吗?”
朱棣摇头道:“他和文官们走的太近了,做事风格也已经同化成了文官们的行事风格,朕不喜欢。”
姚广孝不太理解,只当是朱棣重武轻文。
殊不知,朱棣不只是重武轻文,他对文臣更多的是憎恨。
孝宗弘治帝、武宗正德帝,两朝的皇帝被文臣压制,如若傀儡。
到了嘉靖这一朝,文臣们被嘉靖帝给玩弄于股掌之间,结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