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燨摆了摆手,道,“不过我今日诗兴大发,一首不能释放心中情愫,倒是还酝酿了一首。”
于谦眼神一亮,大喜:“还请殿下念诵一二,让臣开开眼界。”
这一首“任尔东西南北风”,算是彻底让他服气了。
而今听太子还有一首诗词,让他喜好吟诗作对的颇为欣喜,想要一听朱高燨还能有什么佳作。
苏武笑道:“还请殿下不予吝啬,一展胸中才情,让臣等也见识一下。”
“既然如此,那今日我也附庸风雅一二。”
朱高燨道,“这第二首,也是咏竹。”
于谦连忙点头:“咏竹好啊,筛风弄月,潇洒一生,清雅澹泊,是为谦谦君子。”
见状,朱高燨也不再卖弄,稍加思索,道:
“竹似伪君子,外坚中却空。成群能蔽日,独立不禁风。
根细善钻穴,腰柔贯鞠躬。文人多爱此,生气息相同。”
于谦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而苏武却忍不住捂腹大笑。
“有辱斯文!”
于谦拂袖怒道。
与刚才那首赞颂的咏竹相比,这一首咏竹就太过辛辣刺骨了。
竹子就好比那些伪君子,从外来看那么声威煊赫,成就傲人,实则并没有什么真材实料。
当它们意气连枝时,能够遮天蔽日掩盖真相,可是单独审视时却经不起考验。
竹子的根细碎善于稳稳地扎下去,腰身轻柔习惯给人鞠躬。那些喜欢竹子的文人,恐怕他们的气节也和那些竹子是一样的。
人们通常喜欢咏竹来彰显自己的气节,可这一首嘲竹,无疑是撕碎了文人的奸诈嘴脸。
于谦发怒,是因为他最崇尚文人的气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