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要杀鸡儆猴的,谷王自己跳出来要当这只鸡,也罢,杀一个藩王,能惊醒全天下的宗藩,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阿弃反问道:“谷王乃是太祖之子,你就这么杀了?”
大明开国至今,建文、永乐两朝削藩,天底下不知道有多少藩王遭了殃,但最多也就是废为庶人流放,还从未杀过哪个藩王。
唯一死在削藩里的湘王朱柏,从始至终,建文帝对他都没有动杀心,只因湘王性情刚烈不堪受辱,选择了自尽。
“没有哪个皇帝愿意背负杀戮血亲的骂名,但我不在乎。”
朱高燨眼神平静,“皇帝,有皇权在手那才叫皇帝。皇权的统治,又分道统和法统,只要能抓住道与法,骂名又如何,我一直在向前走,身后的骂声只会越来越远,直到彻底不见。”
“谷王,杀了便是,他的愚蠢早就注定了他的结局,他自以为能翻天覆地,殊不知我想要碾死他,比碾死一只蚂蚁更轻松。”
阿弃凝视着面前的男人,朱高燨的残忍与冷酷,再一次打破了他的认知。
即使要杀自己的亲叔叔,他眼皮子都不带眨一下的。
他仿佛已经与帝国融为一体,成为了冰冷的规则律法,但凡忤逆大明利益的人,无论是谁,皆杀之。
“谷王死后,他的旧部呢?”
阿弃问道,“你让张牧之给湖广都指挥使张成开的条件是,让张成戴罪立功,如此一来,是否是要宽恕跟随谷王意图谋反的那些人?”
“我骗他的。”
朱高燨微笑道,“从始至终,我都只不过是在利用张成罢了。朱家人可以杀朱家人,但是别人不行,手上染了朱家人都血,无论是谁,只要不姓朱,都得死。”
阿弃瞳孔微缩:“那你为何还要让张牧之对张成说……”
“不让张成来杀谷王,难不成还要让张牧之来杀吗?”
朱高燨摇了摇头,“张牧之不能动这个手,最简单的方式,就是引诱张成把所有人都杀完,最后再杀了张成。”
“借刀杀人,如此简单的道理,你都想不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