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建国后不久修造的老式梁桥因下方的桑河得名,发源自河元市南部山区的桑河在城市西郊开始东拐,近百米宽的河道蜿蜒着横穿整个河元市区。
苏杭还记得今天的晚餐是韭菜鸡蛋饺子。
即使是1995年,一个月120块钱,对于一个家庭来说也太少了。其他不提,只是苏杭在学校的午餐费,一个月就要四五十块。
从小一起玩到大,太过熟悉,张溢也察觉了苏杭的古怪,推车走在校园甬道上,侧头看了看好友,稍稍张嘴,却没有开口说话。
那天之后,某个一直被父母小心护在脆弱蛋壳里的少年,内心世界崩塌了。
“曾经年少爱追梦,”
开口就是别人家孩子,即使是好兄弟,苏杭也不服:“妈,张溢那是乍一下摔傻了,缝针的时候明明哭了,嗷嗷的。”
继续推车路过距离校门不远的一间杂货商店,张溢忽然开口:“苏杭,我还有一块钱呢,咱们买点吃的吧,火腿肠怎么样?”
因为父亲‘出差’回来,要改善一下生活。
重回1995,故宅的小院内。
苏杭一时却没想那么多,只是又在打量四周,观察这个熟悉又陌生的时代。
苏杭转开目光,没再看父亲不自然的表情,掩饰着重新涌起的酸涩,也笑着道:“好久没吃老家的桃子,早就想了。”
然而,所有这些,出于对儿子的爱护,父母一直都没有和苏杭说,以至于连张溢都知道了他家的情况,苏杭都还被蒙在鼓里。
中央四车道的工业路要比建设路宽敞许多。
“做梦,”张溢不解,想了下,摇头道:“记不起来了,你问这个干嘛?”
虽然是双职工家庭,但因为早年父母两边亲人都需要接济,苏家从来都没有宽裕过,更别说积蓄。
何芬连忙上下打量,见儿子没有明显不妥,才笑道:“摔一下怎么了,你就是比张溢娇气,他小时后从咱们家楼梯上滚下来,一脑袋血都不哭。”
想到这里,苏杭自课堂醒来后就一直有些如梦似幻的思绪终于落回到眼前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