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洪伯也跟着抹眼泪,还不忘又瞪了眼苏杭一旁木然而坐的女儿。
见夫妻俩如此,大家都上前劝慰。
即使内心也有埋怨,何芬还是揽住薛琼枝手臂:“嫂子,别哭了,小杭都已经醒了,过去了,都过去了。”
这么又说几句,洪伯夫妇才被劝着先行离开,说是明天再来探望,蒋玉珍和张溢母子俩也跟着回去。
随后父亲也说回去准备晚饭。
很快,苏杭身边就剩下母亲和两个姑娘。
洪绫坐在靠墙的右手边,除了之前几次无声地帮忙,其他时候都木木地一动不动,刚刚大家也劝她回去,但别说起身,连回应都没有,众人觉得她或许是内心愧疚,也就任由留下。
甘欣在左边,倒是不停地帮着挪下饭盒,端个水杯,如此之类。
偶尔瞄一眼对面,目露凶光。
反正,夹在中间的苏杭感受着甘欣那种眼神,除了‘目露凶光’,还真没找到其他合适的形容词汇。
这是恨上了啊。
没经历过,苏杭也不知道怎么调解,只能假装不知。
喝粥的同时,问过几句,才知道自己所在。
这里是河元市第二人民医院,不过,因为在棚户区东北边的桑河南畔,大家日常更习惯称呼为‘桑河医院’。
现在已经是7月9日的下午三点多钟。
1995年的全国高考,今天上午的最后一场‘物理/历史’之后,已经顺利结束。
刚吃过一些东西,就有两个护士进门,要给苏杭输液。
其中一个嘴唇略厚的姑娘很热情,打量着苏杭左右的两个姑娘,半开玩笑地询问哪个是他女朋友,然后就在苏杭斟酌回应时把针头扎进了他血管。
另外一个小圆脸姑娘,乍一看好像哪里见过,态度明显冷淡,很不想凑过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