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段颎这等人杰,很多事情都看得非常明白,想要用苍白的言语去安慰他们,显然并不现实。
这个时候,沉默反而是最好的选择。
感叹过后,段颎转身看向周琦,摆了摆手,道:“自老夫被下狱那日起,已经料到会有今日,故早有准备,无需你用前途来照顾与我。”
“你且离去,就当什么事情都未曾发生过。”
“若你能看着那本书的情谊上,只希望在我死后,可以帮忙照顾一下我的家眷。”
“如此,老夫死而无憾矣。”
周琦咬了咬嘴唇,先是点了点头,而后收起了那册书,对着段颎深深一拜,转身离去。
目送周琦离开以后,段颎眼中流出了两行浑浊的眼泪,而后从怀中摸出了一个瓷瓶。
他打开瓶盖,仰起脖子将里面的液体一饮而尽,而后安静躺在了床上,抬头看着窗户所在的方向。
时间流逝,阳球沐浴更衣完毕以后,就带着属下来到了段颎所在的牢房,对着躺在床上的段颎喊了几次,都不见对方回应。
阳球神情微凝,急忙令人打开牢门,将侧躺在床上的段颎翻了过来,却见对方已经七窍流血,显然是中毒而死。
阳球从段颎手中将那个瓷瓶拿过来,而后厉声喝道:“谁送了毒药给段颎?”
众人闻言尽皆变色,却没有人敢出来承认。
周琦见状却是走了出来,跪在地上对着阳球深深一拜,不再说话。
阳球收敛了脸上的怒容,看着跪倒在地的周琦,问道:“毒药出自你手?”
周琦摇了摇头,道:“并非如此。”
阳球眉头微皱,道:“既如此,你为何跪地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