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琦没有犹豫,直接说道:“自然是以赵韪为首的益州派系,贪刘璋性情宽厚,以为好控制,所以迎其为益州牧。”
徐庶这才说道:“主公以为益州容易攻下,所依仗者正是益州人氏与东州人氏之间的矛盾。”
“东州人氏忠于刘璋,然而此次决定迎刘璋为益州牧之人,却是以赵韪为首的益州人氏。”
“那也就能够说明,至少在奉刘璋为益州之主这方面,无论益州人氏还是东州人氏,暂时都达成了一致。”
“主公此时再想利用二者之间矛盾,想要轻易攻下益州,恐怕不易。”
周琦闻言,皱眉苦思许久,这才想通其中关键。
他只想着历史上益州出了很多叛徒,却是忘了现在的益州,正是因为刘璋性格暗弱、宽厚,反而得到了很多人的支持。
直到未来刘璋掌握不住益州局势,导致张鲁占据汉中而独立,东州人氏对于益州人氏的压迫越来越烈,以赵韪为首的益州人氏才起兵叛乱,却又被东州人氏所镇压。
自此以后,许多益州人氏对于刘璋自然心怀怨恨。
至于东州派系,最后也看到了刘璋并非明主,担心自己未来的前途,所以就出现了投降派与带路党。
现如今,益州局势尚未糜乱到如此程度。
看着欲言又止的徐庶,周琦道:“元直继续讲,我听着呢。”
徐庶长舒了一口气,道:“益州战局胜负倒是其次,主公出兵纵然攻不下益州,最多也只是无功而返,不至于会有大败。”
“然主公可曾想过,荆州初定,表面看似欣欣向荣,实则暗潮涌动,人心未定。”
“主公若此时大规模征召兵马、钱粮、徭役,那么依附没有多久的荆州,或许就会生乱。”
“而且能够决定益州局势者,并非主公或是刘璋,而在袁绍。”
“我若为袁绍帐下谋士,得知主公引兵攻益州,必会心生忌惮,劝说袁绍狭天子以令诸侯,令袁术、刘备、曹操等人引兵来攻,阻止主公夺取益州。”
“就算没有天子诏书,以袁术之脾性,又岂会坐实主公占据益州而置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