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酡颜也是这样的疑问,放下书,“让他进来吧。”
夜风凄凉,屠云跑上楼,敲门而入。
李酡颜房中暖香四溢,空气中弥漫着碳火与檀香的气味,不过都淡淡的。
“县太爷深夜前来,不知何意?”
“这不是前后的邻居么,来串串门。”
亓官撇嘴,“谁跟你是邻居,不要脸。”
“我准备休息了,县太爷没事就请回吧。”李酡颜又捧起书,捏着书页,翻过去。
“行,我就不装模作样了。”屠云坐在凳子上,倒杯茶润润嗓子,暗有所指道:“其实不用我说李公子也该知道吧,毕竟县衙有个风吹草动,您可是了如指掌。”
亓官心虚咬唇,瞪他一眼。
李酡颜声丝平静,“县太爷有话不妨直说。”
“是这样的,县衙里收容了一些村民,公子也知道我穷得快揭不开锅了,所以想从您这周转周转。”
“那是县衙的事,与我何干?”
“何必把话说的这么绝呢,我这官当的不容易,您就发点善心,救济一下,大不了算我借的。”
李酡颜视若罔闻,眼睛紧追着一行行小字,“县太爷当我就容易?”
突然,书被抽走了,李酡颜蓦然抬眸,屠云不知何时来到床边,崭亮的眸子分外狡猾。
他面色一变,眼神生怒。
屠云说:“恼什么,这晚上看书当心瞎了眼,功可不是这么用的。”
热热的呼吸喷在脸上,李酡颜道:“县太爷管得未免太宽了。”
“不宽,远亲不如近邻嘛,往后互相照料着呗。”屠云倒了一杯茶,恭敬呈到他面前,“公子也是常病之人,该知道那滋味不好受,总不忍心看村民集体倒在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