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云回到公堂,“今日先审到这里,把殷施琅带下去,退堂。”
惊堂木“啪”拍在桌案上,殷施琅的手自空中力落下,眼神绝望。
屠云出门一看,墙头上的亓官已经不知去向,估计是回家报信了,跑的可真快。
亓官岂止是跑的快,嘴巴更快,一进门就把今日公堂发生的一切全都说给李酡颜听,满眼兴奋。
李酡颜在书房中静心作画,一笔一画落在白纸上,勾勒出红梅白雪。
他画的不是红梅,亦非白雪,而是苍劲的红梅枝头的一对相互低语的青头红羽的鸟儿,相互依偎,旖旎亲啄。
“主子,您怎么不说话啊。”
“说什么?”
“我还以为这个县太爷是个怂包,没想到真敢打殷施琅。”
李酡颜沉浸于勾色,声音低低的,“又不是什么好事,你高兴什么?”
“那也痛快啊,之前的县令,哪个敢动殷家,个个胆小如鼠,畏惧财势。”想想就觉得这个新县太爷够胆识,有魄力。
李酡颜画笔一顿,叹道:“旁人都不敢动,他却偏偏动了,明摆是要引火烧身的。”
“主子,你是在担心县太爷?”
李酡颜的手中笔一顿,在画上落了一个黑色污点,即将完工的画就被这样毁了。
顿了顿,他终于找到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他救了我。”
“可您以前从来不这样。”亓官越发觉得怪,“从前的县令把咱的门都快敲破了,还带了厚礼上门,您都闭门不见。这个县令来了之后,事事你都帮着他。”
—“那些人是我花重金请来去山上营救你的,现在您却花钱让他们去给县太爷打杂,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