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李酡颜扭头,握住她的手,“是我有眼珠,竟然一直没发现。”
亏他和屠云在山上同床共枕这么多天,竟然一点也没往那处想,现在想想真是愚蠢至极。
“也不怪你,我都以男子身份生活十年了,有时候连自己都忘了。”
“为何?”一个女子何故要这样,当初在山上她用木棍潦草捆绑手臂,现在回想仍觉得可怕。
要受过多少伤,才能有处变不惊的境界。
“我没有父母,很早就跟着师父,他说男子在外比较方便,脏一点,破一点,反而安全。”
此话不道理,李酡颜手臂从她身下钻过去,心疼拥住她。
月光酥松,幔帐温香,枕畔多一人,夜里好安眠。
两人稳稳睡去,待窗棂外飘起暖光,屠云揉眼苏醒,李酡颜望着她,道:“该起了。”
屠云迷迷瞪瞪看向窗外,天气美好,该回去升堂了。
两人穿好衣裳,屠云随便将长发一挽,拿簪子插上,准备起身。
一只手伸过来,将她按回凳子上,将木簪拔掉,用梳子从头顶梳到发尾。
屠云从铜镜中凝视李酡颜,稍显神气,“想不到还有公子伺候我的一天。”
“县太爷就偷着乐吧,我娘都没有这待遇。”
她咯咯直笑,灵动的眉眼透着甜蜜。
梳好头发,李酡颜叫来亓官,“端水给县太爷洗漱。”
“哦”,亓官敢怒不敢言,怎么一转头,屠云也成了他主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