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杜相吾活着时的样子。
光是站在那儿,就让人很难不注意到。
他找到人之后,一步一步朝鸦透这里走过来。
鸦透想往后退,可背后就是桌子,大腿根抵上桌面,连带着露出来的小腿也擦到了一旁的凳子。
桌上还有他没有喝完的半杯可乐,透明桌布被绊倒的凳子扯下,连带着杯子也倒了。
杯中的可乐洒在桌上,沿着桌布溅到了鸦透的腿上。
鸦透匆忙转身,想将杯子拿起来,就看见原本坐在旁边的杜泊川先他一步捡起了还盛有一点饮料的杯子,做完这些之后又将凳子扶了起来。
“对,对不起。”
少年的声音里有着颤音,为自己弄出来的情况买单,“我来收拾。”
吃席的人还没来,棚里就坐了几个人,他们被这番动静吸引住目光,纷纷想过来帮忙。
“我来就行了。”
杜相吾的声音很特别,很冷淡的声色,听着像是冬日里湖面上的雾气,吸一口就能凉进肺里。
他走近之后,鸦透才真的感觉到他实在是太高了,比他要高一个头,靠近的时候可以将他整个人拢进怀里。
外人眼里,鸦透就是杜相吾的妻子,此时丈夫发话,一群想献殷勤的年轻人摸了摸鼻子,讪讪地退回了原地。
只有杜泊川坐在原地,一步也没有挪。
不止是他,杜望津正在不远处抱着臂打量这边,许知南也没有再包黄纸。
杜泊川扯了扯嘴角,开口“堂哥。”
杜相吾垂眸,看着坐在凳子上,和少年就一点距离的杜相吾,声音又轻又冷,“原来你知道我是你堂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