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袁可立。
尽管猜想到了什么,尽管心中很愤怒,不过理智却告诉他,眼下不能贸然扩大影响,还要规劝新君。
将所知事情禀于御前,这是他作为大明臣子的本分。
一场萨尔浒之战的惨败,让大明折损很多边军精锐,战死不少武将,这些本是戍守九边的精锐,看起来大明的重心倾斜到辽地,意在彻底镇压建虏叛乱,但是这绝不代表着北疆诸镇就能视而不见。
袁可立很怕新君知晓这些,暴怒之余要下旨彻查此案,闹的各处都人心惶惶,那样大明就真凶险了。
“袁卿说的好啊,看来朕没有看错人。”
与袁可立想的不同,朱由校没有动怒,甚至笑着摇摇头,“从朕调阅萨尔浒之战的奏疏和案牍,就一直在想几个问题,为何建虏对大明动向那么了解,为何榷关被关停建虏没有受到影响,为何辽地的事情那么多,为何大明会败于建虏呢?这桩桩件件啊,有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啊。”
袁可立沉默了。
朱由校很欣赏袁可立,这是能帮助大明的忠良,其眼界,其心胸,其才能,那绝对是翘楚般的存在。
袁可立最应该去的位置,就是到地方做封疆大吏。
大明不止有朝堂,更有地方。
相较于朝堂的种种纷争,地方矛盾同样尖锐,独靠一个朝堂,无法支撑起完整的大明。
“袁卿还不知道吧。”
朱由校继续道:“朕已谴内监密赴辽东,从内帑拨银给熊廷弼,赐熊廷弼王命旗牌,此事朝中还不知晓。”
竟有此等事情?!
袁可立脸色微变,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