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些官员罪无可恕,也一定会被查处,但现在不是在弄盐铁之事吗?怎么突然变成惩处官员了?
扶苏迟疑道:“嵇先生,当下不是先解决盐铁之事吗?若是贸然对贪污受贿的官吏下手,恐会为商贾发现,这岂非是在打草惊蛇?”
“打草惊蛇?”嵇恒冷笑一声,不屑道:“蛇能跑,商贾能跑吗?”
“不能。”扶苏利索的答道。
“既然不能,那就尽管打草。”嵇恒眼中闪过一抹冷色,不在意道:“商贾这些年过的太舒适了,也是时候让他们紧张一下了,商贾的弦绷得越紧,对我们后续进行谈涉也更有利。”
“另外。”
“官吏不要一口气抓完。”
“稍微抓慢一点。”
“留几个小鱼小虾,让他们将官吏出事的情况,暗中泄露给这些商贾,让这些商贾先急躁不安起来。”
“与此同时。”
“在官吏被抓的同时,去将关中各大盐池、盐井、铁矿全都控制起来,只准进不准出,也不准任何人传信,一切等咸阳的消息。”
扶苏心头微动。
他隐隐猜到嵇恒的心思了。
嵇恒是故意想让商贾感到焦虑恐慌。
商贾家大业大,族中基业都在关中,就算是想跑,也根本没地方可跑,而且就算人能跑掉,钱呢?他们的基业呢?
商贾逐利。
他们舍得空手离开?
而朝廷又一直盯着,商贾只能焦急等待。
扶苏行了一礼道:“扶苏明白了,等会回去,就差人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