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其实颇为懊恼,甚至有些懊悔。
当初自己就不该对始皇说冬季潮平时出海,不然根本不用多等两月,等朝廷将相关物资准备齐全,自己就可以出海了,眼下一句‘潮平之时’却是将自己给坑的不轻。
徐福目光冷冽的扫向四周。
并无任何人影。
他的面色依旧娴静,未表露丝毫愁意。
徐福目光微阖,在脑海细想着一切,始皇的冷淡并未没有来由,若真论起来,实则并非是从长公子开始,而是在那场坑杀之后,也是从那时起,始皇对自己炼制的药石就少了几分上心,也不再时刻询问出海进度。
结合这次宫中传出的信息,只怕是夏无且找到了调养身体的药方。
不然断不至于此。
想到这。
徐福的目光更显冷漠。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他很肯定自己炼制的药石没有问题,的确可以食用,也实实在在有效果,但掺杂了不少铅精炼制出的药石,却也的确不能过多食用,一旦食用过量,就会导致身体越发恶化。
短时测不出问题。
但时间一长,可就未必了。
他必须有所作为了。
至少要摸清楚始皇当下的意图。
徐福正了正头顶的竹冠,神色早已恢复如常,古井不波,让人看不出底细,他舒展双臂,让身上的红袍尽数舒缓开,信步朝咸阳宫走去。
夜风清凉。
嬴政却觉脏腑有力。
因而展开了一卷又一卷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