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最可欺。”
“也最不可欺。”
“他们能容忍朝廷一次的戏耍,但不能接受接二连三的戏耍,因为底层民众也是有情绪的,朝廷要做的当是将这股情绪尽快宣泄出去,而非是在一旁添油加醋,让这股不安情绪继续滋长。”
说到这。
张苍的眼神充满了坚毅。
他坚定道:“杜少府的建议是错的。”
“而且是大错特错!”
“他试图通过一次次的挑拨,让民众情绪始终处于紧绷,继而借此达到为官府立名的想法,但这个出发点本身就是错的,因为地方民众是不知道这些情况的,也没有那么多的判断能力,他们那时只知道一件事。”
“就是官府并没有解决掉盐铁缺少的问题。”
“这就是最大的问题!”
“这个恐慌一旦蔓延足以摧毁大秦。”
“我过去求学时,曾听到一个师弟讲过一个故事。”
“在楚地有一书生,他虽有文采,但品行不好,爱说谎话,常常说谎话戏耍他人。”
“隔三差五给乡里的人说其母晕倒,其父摔断了腿等假话,让当地的村民气的咬牙切齿,诸如此类的事情发生太多,最终村民无一人再相信他的话,对他更是恨之入骨。”
“一日,他去别的乡办事,到夜晚时分,分不清去路,最终掉进了沼泽地之中。”
“这时任凭他拼了命呼救,却始终不为四周人反应。”
“眼下杜赫提出的建议,跟这名书生所谓异曲同工,官府始终不能解决盐铁缺失的事,只是口头说着要解决,就如同此故事一般,一直用一些‘假话’在欺骗世人,但世人对朝廷的信任是有限度的,如此太多次,最终会让民对朝廷彻底离心离德。”
“就算日后朝廷真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