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学室只有相对高爵位的家庭才能进入。”
“而我的建议却是让大多寻常家庭的黔首,也能将自己孩子送进来,这岂非大大降低了入学门槛,也会大幅提高‘吏员’的竞争,他们一定会对此生出极大的怨念。”
“所以想真正推行此策,必须要经深思熟虑,经过多方的考量打算。”
“敢请先生细讲。”扶苏朝嵇恒行礼求问。
嵇恒既然愿意开口,自不会再这时藏拙,而且大秦也积累了不少东西,也该继续往下走了,而且步子会比之前大很多。
但也必须要走。
若是再不走,等各方阶层稳固下来,大秦想走都走不通了。
他道:“这条策略的出发点是解决功赏,立足为民,因而必须考虑底层黔首的接受程度,知识固然是无价的,但黔首得到的功赏却是有限的,若是朝廷贪婪无度,索取无度,黔首又岂会甘愿做这笔交易?”
扶苏点头。
嵇恒说的没错。
若是连一家老小的生计都解决不了,却还想着让后人读书,这完全是白日做梦,根本就不可能有人同意。
他也赫然明白。
为什么嵇恒会说只有关中能做到。
军功爵制下,大秦的民众,手中大多是有几十上百亩田地的,所以即便朝廷拖欠,黔首只是心中有不满有怨念,但也并没有太过急切的索要,而这才是嵇恒这想法能推出的关键。
秦人‘富有’!
嵇恒继续道:‘除了考虑底层黔首的接受程度,还要考虑‘吏’,无论大秦承不承认,认不认可,大量黔首子弟借此识文断字,定然会引起最底层官吏的恐慌,唯恐被人取代。’
“最底层的‘吏’数量是最多的,也是大秦真正控制天下的触手,是万万不能引得‘吏’反。”
“所以一定要考虑‘吏’的接受程度。”
“另外。”
“还要考虑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