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佗叹息道:“山重水复之海疆,大军若要长期驻扎,又得以安身立命为根本,从古至今,男子有女便是家,没有女子,万事无根也。”
“在朝廷一些举措下来后,很多人就已察觉到了,因而军队的军心大为动摇,这几年,我等将领一直致力于稳定军心,若是朝廷突然分发下钱赏,恐会让不少士卒生出归乡之情,到时军中会发生什么,末将就实在难以预料了。”
“末将也是在为大军安稳考虑。”
帐内静谧。
对于赵佗的话,胡亥本能的觉得有问题,他虽然没有扶苏成长的快,但耳濡目染之下,多少是有些长进,岂会察觉不到其中的不妥?
就像嵇恒说的,世间熙攘为的就是名利。
士卒岂会有不爱财一说?
更令他有底气的是,他知晓朝廷的后续,知晓朝廷会让士卒回去,只是或多或少有些条件,他已见到了岭南的艰苦条件,却是更为相信,若是朝廷准许士卒回去,就算是去关东,他们也会是十分欣喜。
因为岭南实在太苦了!
胡亥摇了摇头,直接了当道:“这恐不行,我胡亥奉陛下之命前来犒赏大军,也是奉陛下之命分发钱赏,岂能改弦易张?这若是传至朝中,岂非要背一个抗令不遵的罪名?我胡亥绝不违背陛下诏令。”
“赵佗将军.”
胡亥正想着让赵佗去调集士卒,随即又感觉不妥,毕竟大战在即,若是出了事,他恐还会有危险,他不想让自己冒险,因而转头看向跟自己同行前来的任敖,问道:“任敖,你说说,眼下该怎样将将士的钱赏分发下去?”
任敖沉思了一下,开口道:“下官认为当传令诸军,以‘曝首’的规格分发,无须调动大量士卒,或者士卒轮动,先行分发一批,然后再一批接一批的分发,不过此举恐会耗费不小时日,因而下官认为还是当将钱赏直接分发下去,不过要公告全军,不能纵容任何贪墨。”
“敢贪赃枉法者,一律按军法处置!”
“杀无赦!”
闻言。
赵佗脸色有些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