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道理,他在狱中时,就已经说过了。
这次巡游是必然的。
也是任何人都劝阻不了的。
也不能劝阻。
大秦帝国的一切,皆系于始皇一人之身。
这两年一直有传闻始皇身体见弱,而始皇距上次巡游已有三四年之长,这么长的时间已足以让人生出想法了,固然始皇还能继续拖下去,但继续拖下去情况只会越发难看,因为始皇年岁上去了,身体只会越来越弱。
越往后,始皇的身体越不支撑巡游,也会导致传闻愈演愈烈,甚至无法禁止。
到时可就危险了。
扶苏低垂着头,紧紧压着嘴唇,眼中充满了不甘跟无助。
这个道理嵇恒之前就讲过。
而且当时嵇恒说的很明白,在一至两年内,始皇不会出巡,但算算时间,距离嵇恒出狱,已有两年了,已到了嵇恒说的期限了,只是巡游对身体的消耗十分大,而且始皇向来勤勉执政,对身体的损耗只会更大。
他作为长子,何以不担心?
不忧虑?
扶苏不甘心道:“难道巡行天下就非进行不可吗?”
“夏商周三代也未曾有过这种做法。”
嵇恒很干脆的摇了摇头。
他叹息道:“大秦最棘手的问题是黔首未集跟旧贵族乱法,而这又关乎到关东跟关中的文化冲突,这非是靠武力能够解决的,唯有靠文治,而大秦的文治相较是有些弱的,因而只能采用武力威慑的方式,让大秦的文治推行下去,这才是始皇坚持天下巡行的原因。”
“而大秦没有退路。”
“因为只有这个办法,才能威慑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