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有些陷入其中了。
嵇恒感慨一声,缓缓道:“你其实没必要这么担心的,你是储君,胡亥只是公子,两者毕竟是有生分悬殊的,而且你真的认为,咸阳发生的这一切,始皇不了解?”
扶苏脸色一僵。
嵇恒摇头道:“始皇比谁都清楚。”
“甚至这次也是有意带上胡亥的,其中自然也有一定的考量,但更多的是一种平衡。”
“这无可厚非。”
“但换个角度,眼下胡亥跟赵高都被调走,咸阳你近乎为监国,这岂非有大把的空间去做事,我之间便说过,一朝天子一朝臣,权力的更迭并不是都源于制度,更多的还是基于权术。”
“你独自在咸阳的这段时间,咸阳未必真的会太平。”
“而这其实便是对你的考验。”
“若是你能从容应对,并做出相应的反制,便足以证明你已能独当一面,若是你不仅没有应对好,反倒让自己陷入到是非境地,那恐才是真的危险了,储君这个身份,想坐稳从来都不容易。”
扶苏目光微凝。
他已明白了嵇恒言下之意。
这次自己独自身处咸阳,其实暗藏始皇对自己的考校之心。
若是自己能通过考校,才能真正的坐稳储君位置,胡亥近期在朝中的事,未尝不是一种默许,为的便是激发他更强的意志,而且正如嵇恒所说,大秦今后要做的改变很多,朝臣很多都已跟不上时代了,也注定要从朝堂退下。
只是这些人眼下围在了胡亥身边。
诚然。
这的确让他生出了危机。
但与此同时,也让自己分清了敌我。
只要自己应付得当,不仅能通过始皇的考验,也能将部分朝臣从朝堂驱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