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是听得出阎乐话中的杀意。
他很清楚,这些事,阎乐是真做得出来。
也真的敢。
徐社连忙拱手,一脸惊惶道:“长吏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徐社又岂敢加害长吏?我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算计长吏啊,方才真的只是一时为仇恨蒙蔽,这才昏了头,说出了那个计策,长吏千万不要误会。”
“这都是在下的错。”
“望长吏千万不要多心。”
“我徐社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又岂会再去自寻死路?”
徐社一时也慌了。
阎乐满意的点点头,拨弄着拇指间的扳指,冷漠道:“那我就再给你一个机会,给我好好想想,可别再昏了头,这次是茶碗,下次不定就刀斧加身了。”
阎乐字里行间充满着威胁意味。
徐社已不敢再去招惹阎乐了,在沉思了一会后,凝声道:“那嵇恒死过一次的事,这是不能轻易说出去的,但他是六国余孽的事,却是可以对外说出。”
“而且此事朝中知晓的人不多。”
“外界对于嵇恒的了解,大多局限在一个名头上。”
“即钟先生。”
“朝臣大多知晓这钟先生跟扶苏走的很近,过去也没少帮扶苏出言献策,只是这人毕竟没有在朝中任职,所以朝臣虽有些好奇,但也不会去刻意打听。”
“依我之策,当将此事捅出去。”
说着。
徐社眼中流露出森然恨意。
他在阎乐家中,可是知晓了很多隐秘,其中就包含徐氏覆灭的隐情。
他们徐氏之所以遭此一劫,主因就落在这嵇恒头上,若非这人给始皇进献了药方,让始皇得以摆脱药石,他徐氏又岂会落到如今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