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在地上的花瓶,女人的嘶吼和质问,还有关在房间里的母亲。这些充斥着厉栀的童年,造就了如今对感情淡漠的厉栀。
文秀娟是愧疚的。
就是因为愧对厉栀,才会想帮她找到良人,找到有一个能在她去世后陪着厉栀走过剩下的路的人。
她知道在世上踽踽独行是一件多困难的事,她自个儿就是这样过来的,吃过苦受过伤,所以不想让女儿重蹈覆辙。
这个人甚至是男是女都所谓,只有一点,绝不能是裴屿。
起初文秀娟还担心厉栀对他怀有真情,后来才发现厉栀这个人对感情实在是太淡漠。那夜裴屿找上门来时,她就在客厅,将厉栀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们一家叁口,没有一人身上流的血是热的。
文秀娟自私,为了满足自己那点愧疚心让厉栀去相亲。
厉槐恶毒,吸干文秀娟的血不够,还要斩断一切与她有关系的人,恨不得让这世上只有自己跟她有交集才好。若不是厉栀生命力顽强打了叁次都没打掉,若不是文秀娟的身体再也不能负荷一次伤害,厉槐才不会让她来到这世上。
而厉栀,年少时还对亲情有所依恋,后来就释怀了。如今在北安陪文秀娟纯粹是不想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还为了躲开裴屿。
起因是她发现裴屿跟她想的不太一样。
厉栀以为裴屿跟她会是一类人。
给自己贴上一个沉湎于爱的标签以获得一种虚假的鲜活。即便是假的,也比死气沉沉要好。看,她不是冷情的怪物,她也会爱人。
直到那一天。
厉栀记不清他们是因为什么而吵架了,在一起过后吵过太多架,也分分合合了好多次。
那回分手后他们还住对门。
彼时厉栀还是个勤勤恳恳的打工人,每天都按时上下班。裴屿也要工作,所以即使分手了每天还是会在电梯跟前遇见。
某回厉栀出差回来,被裴屿撞见了同事送她回家。
他飞奔进地下车库,从负一层坐电梯制造跟厉栀的偶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