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能怪谁,皇上说了要打压米价,谁让他们家米价高呢。”
“胡说,他们家米价才三十文一斗,早就是无米可卖,莫名其妙就被一道圣旨判为奸商屯粮,偌大的家产顷刻间被吞得一干二净,你看看满街15文一斗的米,谁家真的卖过。”
“哎,这日子太难了。”
众人摇头叹息,这次米价案,牵扯的又何止这一家。
那些平日里还能赊账给穷人的米商,一夜之间全部被抄家,这分明就是赤果果地抢钱么。
可那明明是都是利国利民的良政啊。
怎么到了下面,就歪成了这般模样。
张俊面无表情,听着众人的声音,胸口像是堵着什么东西一样。
回到府衙,远远就听到一众人睡觉的呼噜声。
他皱了皱眉头,看着头顶的太阳,黑着脸推开房门。
顿时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面而来。
六司的金鳞卫横七竖八地躺在炕头上,地上还丢着十几个酒瓶,桌上满是狼藉。
“敬蜀王殿下,干杯!”
床上也不知是谁在说梦话,张俊默默退出房间。
就坐在院子里,目光一瞧,一旁石桌上还放着一本金鳞杂记,不知道是谁写的,上面记录了不少关于金鳞卫的历史的信息。
看了一眼书名,蔡功。
没什么印象,便是坐在椅子上随意翻看起来。
天色渐浓,黄昏时,屋门推开一人迷迷糊糊地走出来准备去茅房放水。
刚出门,冷不丁地一抬头,看到坐在院里的张俊后,眯了眯眼睛,仔细一瞧:“咦?赵大人,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