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放下后,梁一飞就伸手朝她的披风,“阿烟……”
他的身形高大挺拔,覆下的暗影寸寸将她笼罩,沈烟寒想起小时候听齐蕴讲的鬼府故事,觉得恶鬼显人间,也不过如此。
“梁一飞!你为何这样对我?”
沈烟寒用力攥着他伸来的手腕,一边想将恶鬼之爪拉开,一边嘶吼道:“我从未对不住你!亲是你梁家退的,缘是你梁家断的!我从未怪你分毫,你却这般待我,凭什么?凭什么!梁一飞!”
梁一飞被她铿锵有力的质问问得顿了下指尖。
沈烟寒心生一丝希望。
可须臾后,黑暗中,她就听他道:“阿烟,既然我们有缘,那你又为何不等等我?不等我说服父母,不等我重新求娶你?你就这么急出嫁么?你连那人的底细都不清楚就嫁,你告诉我,为何!为何!”
他越说越激动,说到后来,语气颇为咬牙切齿。
沈烟寒被他这般模样骇得不轻,正要反驳,却又察觉到他复又再度动作。
梁一飞将她的披风扯落时,沈烟寒一脚伸出,用力朝他的要害踹去。
空中飘着她惊惧的颤音:“梁一飞!”
可光线昏暗,她踹的位置踹偏,踹到了他腿内侧。
腿上的痛意传来,梁一飞看她绝情的动作一眼,眼中霎时堆积起了几分身体吃痛而本能使然而来的戾气,干脆一把扯过她的腿控制在手中,另一手去拉扯她的腰带。
沈烟寒见他愈发凶狠,腿也被他控制着丝毫动弹不得,忙转换思路求饶道:“阿飞,你这样,我真的很痛,你放开我成吗?阿飞……”
一句久违的“阿飞”,将梁一飞遥远的回忆拉回到眼前。
定了亲后,他们二人也换了称呼,他叫她“阿烟”,她也亲昵地唤他“阿飞”。
他往前常被父亲安排离临安府去外地收租,次次他都忍受不了对她日思夜想的思念,快马加鞭赶路回来。每每看着她亮着眸子,鲜红的唇瓣吐出“阿飞”二字,即使一路狂奔,滴水不进,疲惫不堪到身子虚脱,梁一飞也觉得都值了。
可如今,任他如何,沈烟寒却再不唤他“阿飞”了。